“不是,我在景城西站。”
“好,我即刻派人接你。”
陈宗琮联系了老白,给朝星发去一个详细的房间门牌号和门锁密码,又发来一段语音,大意是说他今天一整天都有事情忙,暂时无法去见她。景城西站附近有间房,会让老白先把她送到哪里去,赶紧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晚点他就过去。
朝星这时还记得体谅他,回说:“好,您去忙吧。”
他又叫她找个避雨的地方等。
朝星看了看周围,说:“出站口附近有一家KFC,我在这里等,可以吗?”
“好。注意身体。”
朝星几乎全身都shi透了,实在不好意思进到店里去,就上了几阶台阶,往墙面靠,勉强依靠突出的招牌避雨。
大雨和堵车往往相伴而行。
老白赶来时,朝星已经断定感冒是绝对的,不感冒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她在上车之前还担心会不会弄脏陈宗琮的车。
老白觉得她多虑了。现在她这副可怜样,直接扑进陈宗琮怀里,他都不忍心把人推开,车又算得了什么。
门禁自动识别户主的车牌号,车子一路畅通无阻。按照陈宗琮给的地址,老白尽职尽责地将朝星送到家门口,关心道:“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没准儿能不感冒。”
朝星道谢,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大平层,进门以后,在玄关处就可望见一片落地窗外的景致。
只不过朝星没心情欣赏。
从行李箱里找出睡袍,也懒得收拾起来,径直找到主卧套房,钻进淋浴间,直待将寒涩的雨气都冲散了,才擦干身子,换上睡袍。
一到床前就倒下去,闭上眼,就已经进入梦乡。
是陈宗琮的电话把她吵醒的。
一看时钟,下午两点。她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小时。
朝星从客厅找到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有气无力地喊一声“陈先生”。
陈宗琮可以确认她是病了,但是过一会儿,他要在一场很重要的会议上担任发言人,没有办法走开。
于是说:“朝星,我叫秘书去陪你,好不好?”
朝星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陈先生,我想见您。”她难得一见地矫情,病怏怏地同他撒娇。
陈宗琮很担心她的身体,“你现在感觉如何?发烧了吗?”
朝星“嗯”一声,不知道是因为伤风,还是她真的在哭,总之说话时带着哭腔。她再次说:“我想见您,就现在。”
“可是我有事情要忙。”他很为难。
情感上,他当然希望自己陪在朝星身边,但事实不允许他这样做。
今天的发言是早早就预定好,他无法临时退场,那会给主办方带来很大的麻烦。
“很快就结束了,好吗?”
朝星不是不讲道理的女孩,但在病中,她显得格外麻烦。轻轻地“嗯”一声,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赞同。
陈宗琮有一瞬的无言。他又问:“发烧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但很难受。”
“我叫秘书去陪你。”他再次提议。
“不要。”难得耍小孩子脾气。
“朝星,你懂事一点。”陈宗琮按了按额角,对眼下的局面感到十分头疼,“两小时,我一定赶回去。好吗?”
她说起气话来,“我知道我没有您的工作重要。”
“你不要故意惹我生气。”陈宗琮看见徐平川隔着玻璃窗,向他展示了腕表上的时间,“朝星——会议要开始了。我会叫秘书去陪你。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她干脆直接挂掉电话。
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忙音,陈宗琮愣了愣。虽然很分明她在病中未必清醒,却难免责怪她不懂事。
他早就说过,无法给她一段偶像剧一般的恋爱。也和她谈过郑绥绥,他们会分开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是一个罗曼蒂克的艺术家,而陈宗琮太务实。
然而,朝星此刻似乎忘记他们曾经聊过的话。
不要责备她,她只是病到不清醒。病人可以有一点小脾气。陈宗琮反复地告诫自己,并对徐平川说:“问Jennifer现在在哪里,让她到城西的公寓去。记得顺道买退烧药和感冒药。”
徐平川表示了解,又问:“如果燕小姐有什么情况,需要通知您吗?”
“不必。”他低头整理西装,“有任何情况,直接让Jennifer带她去医院。”
他走向会场,“等事情结束,我即刻赶过去。”
Jennifer有认真地照顾朝星,盯着她喝了好多杯热水,又吃了药,把她赶到床上去休息。
她觉得面前这个女孩有点像她家里的小妹妹,需要呵护和宠爱。
在朝星想要把被子扯下来时,Jennifer严厉地阻止她,“被子盖着,要发了汗才能退烧。”
朝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