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对话持续了很长时间,现在也是合适的吃晚餐的时间。
而陈宗琮觉得她此时不会想要出门。
“点外卖吗?或者我叫厨师上门。”
朝星果断地选择前者,和他商量,“我想吃一点高热量、不太健康的食物,您可以陪我一起吗?”
他没有意见,因为他原本也不够“养生”,只是好奇,“你们这些年轻女孩,不是都喜欢减肥?”
“您觉得我胖吗?”
“当然不。”
“那不就行了。”她跳下床,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楼下的背包里,所以又回到床上,对陈宗琮说,“我想吃汉堡、炸薯条,还想要一杯冰可乐。”
陈宗琮对于前两者没有意见,但是对冰可乐有话说,“女孩子喝冰的很伤身体,而且我记得你痛经很严重。”
朝星一愣,然后瞪大眼指控他,“您怎么会记得这件事!”
陈宗琮沉默。
他没办法说,他记得那一天在玫瑰花丛里跳跃的樱草色的裙摆、她红得像车厘子一样的脸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嘴唇,于是顺理成章记住那一天是她的生理期。
这听起来像个变/态。
此时,朝星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您不会那个时候就……”
“没有。”陈宗琮打断她,很确定地说,“那时候,我只拿你当做晚辈看待。”
“那您是什么时候才意识到,您是喜欢我的?”
陈宗琮坦率地告诉她答案,并且没有像大多数年轻男孩一样黏糊糊地追问她,“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时朝星喜欢陈宗琮的原因之一。
他和好多“普却信”的男生不一样,也和人到中年就变得油腻的大叔不一样。
他不盲目自信,也不盲目谦虚,不吝啬展示自己的优秀,也从不羞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和他在一起,让朝星感到被包容,也被尊重,即使她是一个不懂事小孩子。
“陈先生。”
“什么?”
“……您可以点单了吗?还是说,您不会使用外卖软件?”虽然她觉得不太可能。
陈宗琮困惑地看着她,“是我的年纪,使你觉得我已经与现代社会脱节了吗?”
朝星笑着倒在床上,“我没有这样想,真的,向您发誓。”
陈宗琮屈起手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去拿被他随手放在衣帽间的桌子上的手机,帮她叫外卖。
听见朝星要求:“您要陪我一起吃!”她私心很想看见陈先生吃快餐的样子。
陈宗琮只得回应她,“好。”
最后的场面有点滑稽。在外卖小哥将外卖送达时,十分怀疑自己是否送错了地点。
价格低廉的汉堡、薯条和炸鸡有幸被放在陈宗琮家中成套的高级餐具上,朝星认为这是它们短暂的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因为它们马上就要进入到她的肚子里。
高热量的食物能给人带来快乐,朝星确认这一点,并且在吃饱喝足以后,十分自觉地从陈宗琮手里揽下了收拾碗筷的工作。
然后,陈宗琮得以见到她皱着眉研究洗碗机的画面。
没忍住笑,走到她身边去,有意调侃她,“研究明白了么?”
朝星看他,坦然地摇摇头,给他让出位置,“您来。”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Cao作洗碗机给她看,并且逗她,“看你信誓旦旦地从我手里抢走洗碗的工作,我以为你至少是会使用洗碗机的。”
朝星有感到被羞辱。
她看着陈宗琮,很真诚的语气,“陈先生,您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她的话令陈宗琮感到吃惊,“我欺负你?”
他倚靠在中岛台上,大有一副同她争论到底的架势,“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这一刻,朝星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不准备和陈先生死磕到底,而且她十分清楚如何能让他很快忘记这件事。
朝星走到他面前,扑进他的怀里,用头蹭他胸口,说话时又理直气壮,“我胡说的。”
陈宗琮意识到小姑娘已经充分掌握,如何能使他忘记一切,眼里只看到她的方法。但令人悲哀的是,他居然没有找到能够破解这一状况的方法。
他垂眼看着朝星。
因为年轻,她的皮肤状态很好,即使什么也没擦,也光滑水润。眼睛像星星,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眼睑时,让他感觉自己可以摘两颗星在手里。
“朝星。”
“嗯?”她用睁大眼这一行为来表达疑问。
“我可以吻你吗?”
朝星有那么一瞬表现出慌张,为他突如奇来的提问。但是很快镇定下来,仍有些羞涩,“您干嘛要问我啊,当然是……”
可以的。最后三个字淹没在陈宗琮表现出的热情里。
前所未有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