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礼愣了一下,交代了来的原因,黑人大妈拉开沉重的铁门,请他进去。铭礼几乎不相信过程这么顺利,毕竟他曾经为了进入这座疗养院不惜钻了狗洞。
黑人大妈一路带着他,偶尔回头聊几句,铭礼礼貌应付。或许是加拿大的冬天实在太冷?院子里竟没有一个人,处处透着萧瑟,但还是能看见雪人和圣诞节庆祝后的产物。
铭礼走着走着踩到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埋在雪里露出半个身子的洋娃娃。娃娃湛蓝色的大眼睛清澈纯粹,毛呢材质的小衣服上沾着白黑红的污渍。
大概是谁不小心丢在这,被前几天下的雪覆盖住了。
铭礼盯着洋娃娃的眼睛这么想着,突然猛地停下。
白色是雪,黑色是泥土,那么,红色是什么?
他再度将视线放到那几个微乎其微,不仔细看就能略过去的红点上,忽然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
黑人大妈叫了他一声,飞行员强大的心理素质派上了用场,铭礼跟个没事人似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院子偏僻一侧的门突然爆响,紧接着整个门连带门框被掀飞,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击倒了一片保镖模样的黑人。
烟雾中,玉扛着□□大炮走了出来,鲜红的指甲锃亮。她顺脚踹翻一个黑人,脚狠狠踩在他肚子上,看见不远处的铭礼,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嫌弃道:“你怎么来了。”
铭礼:“......”
门后冲过来好几个保镖,玉扔掉已经成废铁的武器,拔/出大腿上绑着的□□,对准保镖的脚下就是好几枪。
铭礼彻底惊呆了,他这辈子还没有经历过枪战片!就在他惊魂未定,无暇留意周围的时候,黑人大妈抄起麻袋往他头上一套,他便没了知觉。
睡梦中,有人拍了拍铭礼的肩,他睁开眼睛,发现拍他的人是仇海。
铭礼庆幸地松了口气:“你去哪了?”
仇海不说话,他居然穿着飞行制服,面无表情看向前方。铭礼也跟着看了过去,他们正前方站着一个穿宽松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仇素。
“铭礼,我累了。”仇海开口嘶哑道:“让我去吧。”
“不要,不行!”铭礼要去拉他,可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拼命挣扎,眼睁睁看着仇素动作机械地抬起手臂,她手里握着一把枪,直指仇海眉心。
“不要,不要...不要啊!!!”铭礼疯狂地吼着。
“砰——!”
仇海的身体向后仰了仰,他顶着额间的血窟窿,血流满面地看着铭礼,一手重重摁上他的肩,“小铭。”
空间开始震荡,场景变成了机舱,火光冲天,惊声尖叫。透过机窗,窗外浓重的烟雾飞快向后退,与地平线越来越近。
“不......不!”
冰冷骨刺的凉水把铭礼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呼吸,衣服粘腻的触感增加了他对现实的判断。他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蒙着黑布,地点时间一概不知。
铭礼很快稳住情绪。有个人试图跟他说了句英文,居然是一句关切。这也就是在国外,国内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铭礼说自己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他就听到围在周围的人很放心地走了。
英语再好的人只要不是母语,理解起来先天都是有些障碍的,那几个人还站得很远,说得很小声。铭礼仔细听了很久,隐约听到了“绑架”“勒索”这两个词。
看来加拿大的不法分子生活真的很艰难,都开始对疗养院下手了。但既然是私密度这么好的高级疗养院,安保措施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疗养院外面几公里的地方。几辆卡车停靠在路边,车上的人不断地搬下一捆捆沉重的东西,接龙式往疗养院运过去。
这些人中,唯有一人最清闲。
傅宇穿的像个男模,有他在,“二战物资转送场”变成了大片拍摄现场。他靠在一棵树下,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这个行为引起了领头人的不满。
领头人上前说了两句,傅宇无所谓地笑了笑,两根手指一捏,掐灭了烟头。他看了看时间,道:“An hour?”
领头人点点头。
*
“我要上厕所!Anyone here!人都去哪了!人有三急啊,我要猝死了!”铭礼中英文排排队嗷了个遍,四条凳子腿吱吱作响。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铭礼僵了一下,迷茫地转向四周,“玉?”
玉:“是我。”
铭礼大喜,“你快过来给我松开!疗养院发生了什么,那群保镖是怎么回事,你居然开枪了!?”
玉默了一会,悠闲道:“情况紧急,只能容许你问一个问题。”
铭礼:“快给我松绑!”
玉:“我也被绑着呢,提问结束,你可以闭嘴了。”
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