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京城,火车站入口。
“叔。”张开一只手掂着装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另一只手拿着旧黄的照片,确认了面前的人开心的喊道。
长相斯文白净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一副金丝的眼镜,看着面前满身汗水,穿着泛黄白衬衣的张开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眉间拧紧,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上车吧。”
“好。”张开是个农村娃,母亲生完他之后就跟另一个男人跑了,自己的父亲是个酒鬼,他从小就被你外婆照顾着。
前几天外婆也死了,张开把人埋了之后,在村里人的照顾之下凑了路费,来找自己父亲的弟弟。
他没什么心眼,但也能听出男人语气中对他的嫌弃, 心中有些难受,坐到车上之后,男人没在同他搭话。
胸口闷闷的张开看着面前的窗户就不知道该怎么开,一时之间急的双脸通红,可他又不敢麻烦男人,只能双手默默地揪紧了衣服。
好不容易车子速度慢了下来,最后驶入了一处高档小区,张开连忙下车,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却没瞥见男人看来的目光,“跟上。”张远景嫌弃的看了一眼他土鳖子的样子。
张开连忙拿起了一边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跟在男人的身后,周围都是西装革履,衣着艳丽的男人,女人。
张开身上穿着自己唯一一件可入眼的衣服,可依旧跟他们格格不入,张远景走得极快。
拿着沉重的蛇皮袋的张远只能奋力跟上去,当来到住处的时候,门被打开,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局促的走入其中,张远景没心情搭理他,擦拭着额头上薄薄的汗, 斥声对自己坐在沙发上的儿子道,“怎么还在玩手机?作业写了吗?”
张林撇嘴把手机收了起来,可在看到自己父亲身后的张开皱起了眉头,“爸,你在哪捡来的乞丐?”
片刻之后又是恍然大悟,“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侄子?”
“他这个样子可不能住在我们家,我朋友过几天要来找我玩,看到他这个土包子住在我们家,一定会嘲笑我的。”
张林说话间嫩白的小脸皱紧,听起来很天真无邪的话,却带着刻薄。
张开低下了头,俊气的脸上煞白一片,手足无措的握紧了手里的蛇皮袋。
听到这番话的张远景脸上并无怒色,他自己也瞧不上自己那个不入流的哥哥,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但自认为是上等人,找个差事还是不难的,毕竟自己公司还缺个清洁工。
“行了,你少说几句。”
随后他扭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位置手足无措地张开,语气随意,“我们家地方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地下室前两天我已经让张姨打扫过了,住在那里你不会嫌弃吧?”
……
张开一个人躺在无光的地下室,尘土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想咳嗽,心里面也委屈,吸了吸鼻子,默默的把呜咽声了下去。
平复了一番心情之后抹去眼角的shi润,他坐起身,这是一个只有5,6平方米的地方,一张小床就占了一半儿,还有周遭堆的各种杂物,落脚的地方小的可怜,张开一米八六的身高只能慢慢的移动。
随后他解开了自己一直拿着的蛇皮袋,里面是一袋大米,一罐自家榨的花生油,还有一些菜,不过因为连着坐了几天的火车都蔫儿了。
最下面的是张开的衣服,破破旧旧,很多都是有补丁的,手指爱惜的在这些补丁上抚过,这都是婆婆缝的。
珍而珍重的把衣服放进小柜子里,张开把大米花生油还有菜拿了起来,推开地下室的门。
摸索着进了厨房把这些东西放下,在这中间他贪婪的呼吸着没有尘土的空气。
直到一声嫌弃的声音把他惊醒,“你在厨房做什么?”张林倚在厨房的门上,张开瞬间僵住了身子,扭头看他,指了指地上刚放下的东西。
“噗嗤。”
张林伸头看了一眼,发出一声轻蔑的笑,“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你一路带过来的吧?脏不脏,我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
“不脏,不脏的。”张开急得连连摆手,怎么会脏呢?这都是自家种的,那个蛇皮袋他清洗了好几次,路上的时候都护着,自己坐在椅子上把这些东西放在腿上。
看他急得眼圈通红的模样,张林越发觉得好笑,就这些连几百块都不值的东西还要一路带过来,“行了,去把你自己洗洗吧,我家的空气都要被你污染了。”说着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他突出的胯部。
张开被带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推开了浴室的门,看着这乡巴佬一脸惊叹的模样,发出了一声嗤笑。
“看够了吗?还不赶快脱衣服?”
张开扭头一脸羞涩,“嗯,谢谢表弟。”
他从来没在这么干净漂亮的地方洗过澡,小时候是被婆婆抱在木盆里面洗的,长大了之后都是跟村里的男人一起在河沟沟里洗。
脱掉身上的衣服,一具却稍显瘦弱极具力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