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瑶道:“为什么要绑了太子送给我?”
容勋答:“你不讨厌他?”
“讨厌啊。”
“我答应过你,会帮你除掉你讨厌的人。”容勋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易瑶楞了半晌。容勋手上的温度,一丝丝的透过皮肤,传入她的筋骨,渗透进她的心田。
说真的,重生后,易瑶总觉得自己的性格变了许多,待人待物也好,没有了良善,只有利益和仇恨。也许是经过世间轮回,灭门惨案,她再也无法感受到人心的纯粹和良知。
可她在容勋这里,除了温暖,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冷漠,恐惧,任何不好的情绪,仿佛在容勋这里,都会化为乌有,只剩下春风暖意。
容勋真是她见过的温暖纯善的君子。
“谢谢你。”易瑶真诚的说。
容勋瞟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用力了一些,“夫妻之间不言谢。”
“那言什么?”
“言爱,”容勋瞧着她,站在月光下,言语温凉如水,眸色缱绻温柔,“我还没有听到瑶瑶说过。”
易瑶干咳了一声,眼神左右飘忽,手心微微泛出汗意。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紧张了。
不就是一句我心悦于你,我爱你,我欢喜你么?有什么难的……她张了张口,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下月我们大婚,那日我再说与你听。”话到嘴边,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吸力,黏住了她的上下两瓣唇,让她说不出情意绵绵的话来。
容勋微微低着头,看着低了他一个头的女孩,两颊微红,眸似春水,轻轻笑了一下,捏了捏她软乎乎汗津津的小手,道。
“好。”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点睡,小心背后的伤。”易瑶抽出自己的手,飞快的道了声再见,提着裙子,小碎步的就往外走。
容勋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心,幽幽的叹了一句。
唉,还有一月。
这日子过得……些微慢了点。
易瑶回到府上,刚走进议事厅,就听到父亲和母亲面色凝重。
“怎么了?”她快步走过去,在两人面前拉开凳子坐下。
易长风叹道:“刚刚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薨了。”
易瑶楞了楞,忽觉生命还真是脆弱,前段日子还生龙活虎的元德皇帝,突然就没了。
宁氏垂着眼睑,端起茶杯,轻轻刮了刮茶盖:“太子景渊的登基大典,就在十日后。瑶瑶,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也不能大Cao大办,就在家里做顿好吃的便是了,你可别难过。”
“女儿知道,不会为这些事情担心的。”易瑶点点头,国家大事,自然要比她个人的事情重要。
宁氏又道:“叫容小子来,一起吃个饭,好些日子,我也没见着他了,你今日过去看了,他怎么样?”
“他的身体好多了,不过还是需要时间休养,这也好,朝廷大乱,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易瑶现在反而明白了容勋的行为,官职被免,在大家看来,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是在皇位更替之时,需要大家站队的时候,他抽身事外,才不会受到伤害。
宁氏笑笑道:“我现在倒觉得,容小子还真是聪明,以后瑶瑶跟了他,定然不会吃亏。”
易瑶无奈道:“阿娘,他聪明,我就不聪明吗?你也真是的,他又不是你亲儿子,最近这段日子,老听着你夸他,就不夸我了是吗?”
易长风嘿嘿笑道:“不是我说,我现在看那小子也挺顺眼的。”
易瑶:“……”
第24章 新帝设局,夺人所好 做了皇帝,就想尝……
景战被丢在大街上, 大白天被一群混混给发现了,痛打一顿后,送回了大理寺。那边官员表示, 景战逃狱, 罪加一等,立刻上报朝廷, 太子景渊忙着要处理元德皇帝的丧事,处理景战的旨意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颁了下来。
贬去西南边疆做苦役。
元德皇帝薨了, 整个京城变成一片素白。闻言太子景渊悲痛不已,连着病了几日, 因为太过悲痛,就连登基大典也一并从简, 宣布京城禁荤禁红三月。
原本易瑶和容勋的婚事在下月, 因为皇帝的丧期而推后。容勋得知此事后,每日都在后院练剑,陪练的侍卫凌若表示, 他快要受不了了。
主子这哪里是练剑,分明是泄愤。凌若心想,不是他对皇帝不尊敬, 可他能不能晚一点死?非要在主子跟郡主要大婚的时候嗝屁,弄得他家主子心情不好, 拿他练剑出气。
登基大典容勋因病没去,但易瑶得去,虽说一切从简, 但该办的仪式,还是要规规矩矩的按先祖的要求来办。
登基大典用了一整日,终于到夜里开了宴席, 庄重肃穆的气氛缓和了些。新帝景渊坐于高位之上,俯视下方,视线威严,扫了一圈朝臣、贵女,嫔妃后,回到手中的龙井茶,他用杯盖轻轻的刮着茶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