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户,银钱有限,钱都花在了舶来香的身上,自然是拿不出银钱去购买其他的日常家用之物,一时之间,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铺,无人问津,货物卖不出去,只好倒闭。
如此一来,又是恶循环。商铺倒闭,许多百姓都丢了吃饭的家伙事,更加无钱养家,有些人家,连大米都买不起,孩子吃不上饭,妇孺只能上街讨饭。
往日繁华热闹的京城,竟然出现一副衰败的景象。易长风走在去皇城的官道上,心中实在后悔,早该劝诫皇上严禁舶来香的,可惜他一个武将,没能预料到此事,现如今朝臣全都染上舶来香,更加没人出来反对。
当第一个人出来反对,易长风如何也没料到,竟然是他那从未看上眼的文臣女婿。
易长风望着容勋挺直的脊背,如清风明月般,遗世独立在腐臭的朝廷之上,字字珠玑,阐明舶来香的危害。
他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话。
国家之栋梁,该是容勋这般吧,于危难之中,挺身而出,不惧流言,负重前行。
结果谁知道元德皇帝不仅不听良辰谏言,还将容勋送进大牢。这番Cao作,易将军忽然明白,当今皇上,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一心只为天下的明君。
思及此,易长风叹息一声,将今日朝廷上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给夫人和女儿听,包括容勋不让他出头的事情。
易瑶坐不住了,她站起身,立刻责令小厮去准备马车。
“女儿,现如今局势动荡,你要去做什么?”
易瑶脸色微寒,眼中笃定,有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气势。
“我要进宫见太后。”易瑶道。
事到如今,皇帝谁的话也不听,能够压得住他的,也知道当今圣上的太后。
毕竟忠孝礼仪信在此,皇帝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太后的必须听。
“女儿,你这番举动,必然会遭来皇帝的不满啊。”宁氏起身,拽了一下易瑶的袖子,想让她别冲动。
易瑶沉着脸道:“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容勋在大牢里生死未卜,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能不管,即便让皇上讨厌我,我也得去。”
宁氏知道,女儿的性子倔强,她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住,作为母亲,与其担忧女儿,不如成为坚实的后盾,勇敢相信女儿,她幽幽叹了一句道。
“路上寒,戴件披风,别生病了,家里准备了你爱吃的涮锅,晚上给你留着。”
“知道了,母亲。”易瑶朝凝视微微一福,眼中尽是感激,话到嘴边,却一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行为,无疑就是在拿易家做赌注。而母亲却也不拦着,任着她去做。
易长风拍了拍桌,男子人到中年,肚腩有,气势也要有,他鼓励女儿道。
“你放心进宫,要是太后也不帮忙,那我就夜闯大理寺,把容小子带出来,大不了咱们一家子逃到边疆去。”
就这昏庸无道的狗皇帝,他也懒得伺候了。
“父亲,女儿一定成功。”易瑶安慰父亲道。
她心底尚在吃惊,以往父亲那般看不上容勋,现在竟然要为了他,去闯大狱。
看来父亲已经认可了他。
第22章 给他上药,回忆童年 瑶瑶想怎么吃我?……
马车缓行, 经过宫门,一路往太后的富临殿疾驰。
太后刚诵完佛经,便听见身边人来报, 说是华Yin郡主来了。
“这丫头, 怕是为了容家小子来的吧,”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小臂搭在了掌事姑姑静心的胳膊上,“让她进来。”
因为舶来香一事, 容勋入狱,宫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太后自然清楚。
掌事姑姑静心略有皱眉,太后常年吃斋念佛, 不问前朝, 鲜少插手政事。华Yin郡主竟然来找太后求情,这不是踢石板吗?
易瑶身着烟灰色宫裙,落落大方的走进来, 冲着太后,福福一拜。
“瑶瑶今日怎么得空到哀家这里来?”太后明知故问。
易瑶浅浅一笑:“听闻近日太后在抄佛经,为天下祈福, 瑶瑶心有所感,也抄了一份佛经, 想呈给太后看看。”
她只字不提容勋的事,而是叫婢女呈上了佛经。太后扫了一眼,字迹娟秀, 倒能看出来是平日下功夫了的。
太后微掀眼皮,暮色沉沉道:“你可知哀家为何抄佛经?”
易瑶垂着眼睑,乖顺安巧道:“为国民祈福, 愿上苍眷顾大景子民身强体健。”
“说得不错,”太后听顺着她的话茬往下继续说,“近日京城皇宫大肆舶来香,弄得家破人亡,国库空虚,哀家看得也于心不忍。”
易瑶仍然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静静的听太后叹气后,才缓缓无奈道:“瑶瑶想的与太后一样,来宫里的路上,到处都是讨饭的妇孺,男子骨瘦如柴,农田废弃,无人劳作,街边也没有人摆摊卖包子了,常去的铺子也关门了,京城处处一副残败破旧的景象,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