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在毒蝎地界小心徘徊。
不得不说相比鬼谷的张扬,毒蝎确实要Yin得多,就探查结果来看,入口极其隐蔽且均有伪装,一时间连周子舒也不能肯定哪个才是其真正的入口。
一个人硬闯终究还是勉强了些。
这两天没有继续注射脱敏针剂,身体反应轻了不少,但机体的消耗却不是一时就能补回来的,情况不明,贸然闯入很可能还没见到温客行就直接将小命交代了。
正思考着,周子舒突然汗毛立起,他甚至来不及反应,经验和肌rou记忆已先一步做出行动。
退避的路线却被截住了——有一群人早早就盯上了他。
越来越多身着便衣却一眼就能认出训练有素的Alpha士兵无声地在人群中移动着,像一张看不见的网,逐渐以周子舒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越收越紧的包围圈。
周子舒缓缓退出人群,直被逼到狭窄的巷道里。
为首的Alpha足有近两米高,是个肌rou极健壮的大块头,眼神牢牢地锁在周子舒身上,其他人接到他的眼神示意,迅速在围拢过来。
周子舒抓住胸前的透明吊坠,轻轻摩挲着,似眷恋又似叹息,心头涌起几分不舍。
“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按规定逮捕在逃一级重刑犯。”
“给你们!”说时迟那时快,周子舒用力将吊坠一扯向半空抛去,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它吸引,从两个Alpha中间矮身闪过,双腿一蹬上半身擦着地面滑出去,在滑行中举枪射击。
“嘭”的一声,子弹击碎空中坠落的吊坠,透明的信息素如烟雾洒落。与周子舒的计算相差无几——大半都淋在了那个为首的Alpha脖颈和后背。
温客行顶级Alpha的信息素类似物迅速激发了一群Alpha士兵的争斗本能,为首的那人已经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当然,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
不知是谁出了第一拳,场面瞬间失控,战斗欲被完全激起的Alpha们扭打在一起,纷纷杀红了眼,一时间,骨头碎裂声、闷哼声、撞击声,频频响起,场面乱作一团。
周子舒小心地向后退开,冷不防肩膀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一缕清冽的竹叶青酒香钻进鼻尖,他惊喜回头,“温客……”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一支麻醉枪直接扎进了他的颈侧的血管。他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推开便昏睡过去。
周子舒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与南方军总司的交锋,却从来没想过是这样。
水刑是很折磨人的,尤其折磨人的心志。未知和不确定使人恐惧,而一次又一次比猜测更痛苦的体验则会加深这种恐惧。
不知道下一次水什么时候漫上来,不知道下一次的水里有什么,也不知道需要在水下憋气到什么时候。
与这些相比,皮肤触水的冰凉,被水压紧紧压缩的胸腔,水涌进口腔鼻腔引起的不可抑制的呛咳,甚至体内氧气一点点流失的感觉,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又一次水褪下去,那些带电的电鳗也随之排走,周子舒浑身shi透,皮肤被泡出褶皱,发白蜕皮,他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审讯官却依然对着监视器摇了摇头。
两个身着制服的人走进来将他从审讯椅上解下来,带至另一间刑讯室。
高温刑讯,低温刑讯,电击刑讯,噪音刑讯,甚至违背联盟规定的致幻虚拟刑讯,这些都没能让周子舒说一句话。
供词翻来覆去写了几遍,总是和鬼谷一模一样,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说到底,南北的审讯技术虽有不同,核心却大致一样,天窗首领经受的训练,又怎么会抗不过?只要周子舒自己不想开口,他就能永远保守那些秘密。
虚拟刑讯室里,Yin鸷的中年Alpha饶有兴致地走近周子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
周子舒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叶白衣的年纪,居然将这样一位中年男人叫做“死老头”,实在有些滑稽。
“周首领,医生告诉我你这是剧烈刺激导致的Jing神性失语,无论怎么刺激都发不出声音。我可不信。”
周子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快重新垂下视线。
男人在他面前缓缓蹲下来,挑眉道:“我听说Jing神性失语对痛觉有反应只是叫不出来,不如今天我们来试试。”
周子舒笑了,他想起自己曾经答应温客行即便装疯卖傻、装聋作哑也不能再透露北方军一句,竟不料一语成谶。
男人在地上慢慢展开一个工具包,一排工具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微米级别纤细的金针一根一根深深扎进周子舒的手指、耳后的皮肤,一针又一针,直指痛觉神经最敏感的末梢。
剧烈的疼痛在大脑皮层放大,瞳孔骤缩,肌rou瞬间绷紧,他微微张开嘴,却将一切声音死死地封在胸口,浑身上下以一种极不协调的频率颤抖着。
只有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男人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慢慢地,一根一根将针拔出来,又来抓周子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