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定是亏欠。
若是亏欠一个人，自己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他好，来弥补他。
就像是小时候弄丢了二师兄的扇子挂坠一般，出于亏欠，自己事后给二师兄，零零总总送了二十几个挂坠。
“对，是亏欠。”余璟雯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体内的心脏的跳动。
但为什么，只要想到袁夙，心就会痛呢？
好像是心被切下来一块的感觉。冥冥之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少了什么。
余璟雯用食指在床单上画着圈，久久不能入眠。
罢了，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一轮明亮的明月高高地挂在远方，为这沉寂的宫殿，带来一丝明亮。
余璟雯也不知道该去哪，或许是因为熟悉……不知不觉就走到自己之前每日比打卡的小厨房。远远地发现，厨房里居然有光亮。
这个点，不是应该都睡了么？怎么还有人在厨房做饭？
*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余璟雯看到，袁夙正站在案台旁边，一手拿着一根擀面杖，笨拙地擀着几块形状各异的粉色面皮。
此时的他，身上系着围裙，袖口高高卷起，脸上，还挂着几块面粉，围裙上也沾染了油污，与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形象完全不同，狼狈得像只花猫。
“我说了，不用人伺候，刘公你……”抬起头的一瞬间，袁夙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表情像是正在搞破坏被当场抓包的孩子。
“这么晚了……你在干嘛？”余璟雯瞥了一眼案台上的东西，几团粉色的不明物体，看起来，像是和废了的面团，还有一盆紫红色的泥，应该是豆沙，不过似乎刚刚熬制好，上面还冒着热气。
“没，没干嘛。”袁夙的视线向两侧躲闪，不敢直视余璟雯的眼睛：“我就是……睡不着，来找点吃的。”
“堂堂肃王，晚上饿了需要亲自下厨？”
“我，我体验生活。”
余璟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那个油酥，干面粉太多了，吃的时候会硬的！”
被发现了，袁夙这才缓缓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心里还攥着一小块粉色的面团。
“对不起。”袁夙低下了眸子，睫毛漱漱，表情让人很难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联想起来。
“我想，在你走之前，给你做一次你爱吃的点心，可我……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哎~”余璟雯叹了一口气：“罢了，临走之前，师兄我再伺候你一回。也不枉我给你做一回侍女！”
说着余璟雯转过身，展开双臂：“来！给师兄把围裙系上。”
袁夙找不到多余的围裙，就赶紧把自己身上的那个解了下来，从背后系到余璟雯的腰间。
“来师兄教你！”余璟雯挽起袖子，挖出一些干面粉，又挖了一小块油脂，堆砌到案台的面板中央。
“要用掌根这里，去推去擦。”余璟雯为袁夙展示着她娴熟的手法：“看到没，要擦到看不见干粉才可以。”
袁夙在一旁仔细地盯着油脂与面粉的比例，听得极其仔细。
“油酥弄好后，我们就要开始包了。”余璟雯将袁夙和好的面擀成长条，又分割成一个个小团，之后把刚刚做好的油酥也分成小团。
“包之前先滚圆一下，这个动作一定要轻柔。”余璟雯一边讲解，一边给袁夙展示着手里的动作：“轻轻地拍一下。”
没一会，白色的油酥分别变成一个个小白团子，面团是一个个粉色的小圆饼。
余璟雯拿起一个小圆饼，包裹在白色的小团子外侧：“这样，一只手按在中间，另一只手，用虎口，贴着面皮往上推，直到油酥被面团包裹住。”余璟雯悉心地诉说着制作手法，全然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已经一点点贴了上来。
袁夙的胳膊从背后轻轻环住余璟雯的腰，下巴搭在余璟雯的肩颈，温热的呼吸，直直打在余璟雯的耳窝。
“能不能不走？”
他问。
语气中尽是柔和。
这是袁夙第一次放低了身段，祈求。
对，是祈求。
他使出浑身解数，祈求怀里的人能够不要离开——哪怕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出于对自己的怜悯。
身份，地位，亦或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都已经被他抛出脑后。此刻的他顾不得那么许多，比起这些，他更在意怀里人的想法。
其实，自己原本也没想到她会回来，与其说等待，更像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但现在不一样了，上天眷顾自己，让自己重获昔日的心上人。他必须拼劲全力，留下她。
“袁夙……”余璟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打着“教学”的幌子，安然度过这最后的相处时光。
但这泡沫终究还是被戳破了。
“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