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余璟雯还没活够呢!
“我……你记不记得,你刚拜入云之彼端的当夜,我就给你做过桃花酥,但你一块都没吃,放到坏了都没吃。”
“一。”袁夙冷冷回道。袁夙的眼神中流过一丝差异,但立刻又被那股子狠劲取代。
“还有……蝠龙!之前咱俩去打蝠龙,我也是划破了自己的胳膊,吸引了它的注意!”
“这些事情上修界的人都知道!你也知道,不足为奇吧!二!”
“你生病,照顾了你三天!”
“三!”说着,袁夙一个错步,从一只手钳制住了余璟雯,另一只手换了个角度,反手执剑继续抵着余璟雯的脖子。
“你没机会了。”
“我……”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女人!”
“废话!”
“不是,我是说景文!景文是女人!”
身后的人似乎静止了下来。
余璟雯意识到袁夙停了手,赶紧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女人,碍于云之彼端……所以一直女扮男装示人!”
咣当一声,那柄长剑掉落在地上。
“真……真的是你。”袁夙的声音变了音调,有激动,有尴尬,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惊喜。
余璟雯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小小的动作,回答了一切的问题。
此时的她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颤抖。
“我……我做了什么……”
余璟雯刚想转身,却被袁夙胳膊上的力道阻止下来。
他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用力地,搂在怀里。
恨不得将其溶入自己的骨血里。
“咳咳……你,你轻一些……你弄疼我了……你让我转过来。”
“别动。”袁夙声音低沉却很动听,如娓娓萧声。
“别看我……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俩人就这样,一个人从背后抱着另一个人,站了好久。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
此刻,他们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知道,心里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触碰得到……就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璟雯率先张口,打破沉寂……
“你灵力不足,还一直用法术维系者我的尸身不腐,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回来?”
其实余璟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就是觉得,一直沉默下去不是个办法。
“我不知道。”袁夙轻轻说道。
是了,他哪里会知道。就连余璟雯自己都不知道。
终于,袁夙缓缓松开了手。余璟雯缓缓转身,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仿佛这一刻,要把之前所有的遗憾都弥补回来。
她抬手轻抚袁夙的脸颊……却被一股冰凉的触感阻隔开来。
“你干嘛……要带着面具啊。”余璟雯的指尖轻轻划过袁夙的面具:“我都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袁夙眼睛亮晶晶地,手附上余璟雯的手背,将她的手如宝贝一般,捧在手心。
没有作答。
……
*
蓝康站在门外,约么着时间差不多,准备进去清理现场,收拾后续。
不知道君上会如何了结那孟家女。
这孟家女也是,做什么不好,偏偏对景文仙君下手,每次一提到景文仙君,君上的眼神就变了,恨不得要冻出一座冰山来。
谁知,手刚刚搭上大门上的铜环,这忘川宫的大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蓝康看着出来人的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他赶紧看看那人身后:“你怎么出来了,君上呢?”
“咳咳……我怎么~不能出来。”余璟雯尴尬地咳了两声,试图用手背的凉意降下脸上发烫的温度。
“君上,咳,在里面。”
说着,她故作悠闲,踱着步子,哼着小曲,离开了。
蓝康进到里间,看见袁夙一个人,依靠在流离棺旁边。
看见蓝康,袁夙笑了一下:“你来了!我正想找你。”
蓝康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比孟清歌能在君上手上逃过一劫更不可思议地,是君上竟然笑了。
自从黎妃娘娘走后,君上几乎没有笑过。
之前在云之彼端,或许眉眼舒展了几次,但此刻的他,竟然嘴角微微上扬。
“有件事交代你去办一下。”
“君上,有何吩咐。”
听到袁夙的安排,蓝康犹如五雷轰顶。他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雷劈过。
因为他听见袁夙说:
“新竹苑既然遭了鼠疫,那就安排孟清歌住到我宫里来。”
“君上。”蓝康小心翼翼说道:“您……确定,让孟家女,住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