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袁夙话锋一转:“湄洲岛的女子,大多在婚配之后才能开始使用灵力。一些灵力低微的,要等生下孩子才能发挥灵力。像你这般小小年纪就能将入梦一术使用得如此炉火纯青,着实少见。”
小婧礼貌地微笑回应:“这位公子,同为湄族人的后代,看您面色不佳,我有一句良言相赠:多进一些红枣……补血。”
“……”
余璟雯看着袁夙吃瘪的样子,只想捂着嘴偷笑。天底下可算也有人能让他哑口无言。不过想来,袁夙是因为给自己正名而受伤,她勉强忍住了笑意。
“后来呢后来呢!”坐在小婧身旁的景丞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小婧面色一沉,缓缓说道:“那场大火夺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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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人群围着火光,幸存下来的人,人人脸上都挂着黑灰,昔日的天香楼变成了火海,新郎躺在火海前面的街道上,脸上神色痛苦不堪,努力地朝火海的方向爬去。
确实是爬,他只能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托着腿向前移动。
似是摔断了腿。
“救火……求求你们,说不定立面还有活人的,还有机会的!”新郎见自己实在无法起身,开始趴在地上给身后的众人磕着响头。
一下,两下,三下……
因为过于用力磕破了额头,头上伤口处流下的鲜血,顺着鼻梁挂在脸上。
“求求你们……救救她……”
但对面的众人却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张了口。
“装什么装,想要救火,自己怎么不去!”
“就是就是,还想让更多人去送命么!”
“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外来的,怎么会有这件事!”
“对!都是因为周家姑娘执意要与岛外人接亲,触犯了祖宗的规矩,引起祖宗的愤怒,才会导致这场大火!都是这个害人Jing!”
“说不定这火就是这小子放得吧!”
在一旁不停地磕头的新郎突然停止了动作,似机甲人失去了发条一般,一动不动,愣在原地。
可天香楼的老板可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
“可不可不,好好的婚礼不在家办,非要跑到我天香楼来办,现在可好,一把火烧死了周家人,连我也赔了进去。这周家的家产房产倒是毫发无损,现今全归他了。”
“周家也是自作自受,身为湄族人,打破祖制已是大忌,还非要将这个祸害领回来!死了全家不说,开坑害了这么多的无辜百姓!真是天理不容!”
“就是就是!真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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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岂有起理!”景丞拍案怒道:“这些人怎么这样!先前吃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是祸害!真是气死我了!”
景丞这一激动,不慎打翻了面前的杯子。
蓝康用抹布擦干景丞洒出的茶水,又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杯子递了过去:“你先听人家把话说完。”
“对哦。”景丞坐回椅子上:“小婧,你说的一年前的怪事,是什么啊?”
“一年前,正是周家姑娘的忌日。宋先生,就是那个新郎官,一身白衣,带着周姑娘最喜欢的花,去天天河畔祭拜。可谁知,刚放下东西,竟意识全无,直愣愣地往水里倒。事后,他说在混沌之中,似乎看到了周家姑娘的裙角。”
“他怎知是周家姑娘?”袁肃正色问道。
“宋先生说,他看见了周姑娘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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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青年面无血色,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绷带。
他口中呢喃着:“予诺……予诺……是你么……你回来了么……”
小婧见男子悠悠转醒,赶紧来到床边:“宋先生,宋先生你醒醒啊!”
“予诺!”男子猛地做起,冒了一身的冷汗,连额头上的绷带也被汗珠打shi:“是予诺回来了!我看到了她的裙子!那是她的嫁衣,我不会认错!”男子捏住小婧的肩膀,疯了一般摇晃着:“她回来了,是她回来!”
*
“从那之后,宋先生高烧不断,可岛上的人都视宋先生为祸害,没有大夫肯为他医治,幸而来了一位世外高人,他为宋先生施了法,没出三日,宋先生就痊愈了。”
“世外高人?”余璟雯惊愕问道:“长什么样?”
“白衣,青伞,红色斗篷。”
“又是他!”余璟雯微微皱眉。
“夙师弟,这人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咱们师尊。”景丞看向袁夙:“要不是师尊从不穿红衣,我都信了。”
“可是,我在秋桐国也听过这个人。”余璟雯抢先回答道;“当地也说是一个世外高人,帮他们解决了问题。白衣,青伞,红色斗篷。”
“没错。”袁夙点头表示赞同:“但那个人并非善类,他私自将蝠龙的本魂藏在井中,并用铁链和结界加以封锁。”
“哦?竟有此事。”景丞转身问小婧:“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