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反而换周朔一愣:“……我笑了吗?”
小羊斩钉截铁:“你笑得都快荡漾出脸了!!!”
周朔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小羊说他刚才笑了,可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他的确有时候会觉得球音很可爱,可是绝对和情爱无关,且不说球音是颗球,对方实际上是个十九岁的女高中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性有逾越。
但具体是什么感情,周朔自己也说不上来,硬要说的话……或许更接近于,作为哥哥对一个小妹妹的……慈爱?
这么一想,周朔便说:“我确实没有女朋友。发短信来的女孩子……是我的亲戚,算是表妹吧。她放寒假了,到这里来玩,知道我这里有空房间又经常不在家里,就索性住在我家里。”
小羊狐疑:“你家不是三代本地的吗,哪儿来的外地亲戚?”
周朔:“……远方亲戚。”
小羊:“有血缘关系的?”
周朔:“……嗯。”
“啊,切,没意思!”
小羊得到这么个答案,瞬间泄气,满脸写着失望。
周朔脸上神情淡淡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周朔拉开椅子,打开文档,开始写工作总结。
小羊也坐回了工位上。但过了一会儿,小羊不甘心地“嘶”了一声,又转过椅子凑过来,问:“可是,朔,你到底干嘛一直不交女朋友?”
周朔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别开视线:“只是没兴趣。”
小羊:“朔,你跟哥们老实说,你是不是其实是个出家的和尚,但是怕大家歧视你所以没有说。”
周朔:“……”
小羊念念有词:“其实上班好几年了,你头发还这么多,我早就觉得不正常了。但你要是和尚就说得通了。我直截了当地问了,朔,你这其实是假发吧?”
周朔:“……”
周朔:“不是。”
小羊:“我能拔一下吗?”
周朔:“……”
没等周朔拒绝,小羊已经自己上手拔了。
周朔常年加班,没时间剪头发,黑发已有些长,可以抓得起来。小羊使劲扯了一下,发根牢牢地长在头皮上,根本扯不动。
小羊:“……”
小羊很震惊:“我靠,这就奇了怪了!你作息饮食明明和我一样垃圾,到底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浓密?!”
周朔说:“……天生的吧。”
小羊悲愤:“这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有钱又有头发,有的人长得帅还有头发,就我什么都没有!”
周朔同情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就转头写总结。
不过写着写着,周朔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点担心家里的球音。
球音很少发这种没头没尾的短信,而且还热切期盼他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周朔敲键盘的速度不由加快几分。
*
因为担心球音,周朔写完工作总结,没有耽搁,立刻下班回家。
非常难得,他到家居然才七点不到。
周朔放下背包,直奔次卧,然后就看到球音被卡在了床底下,似乎是出不来了。
周朔:“……”
林笑音:“……”
一人一球面面相觑。
幸好笔记本不知为何就在床边,球音还能够得着。但整颗球的确是被卡得死死的,动不了了。
周朔走过去,双手并用,将床抬高了一点。球音连忙滚出来。
球音一逃出来,赶紧在笔记本上开了个文档打字道谢:【谢谢谢谢谢谢QAQ】
周朔问:“你怎么弄的?”
球音似乎很难为情:【我下午做不出题,想找个地方静静,没想到就卡住了。对不起,麻烦你了。】
林笑音垂头丧气。
尽管她很努力在适应当一颗足球的生活了,但有时候依然会觉得无能为力。
足球很小,房间的天花板高度对正常人来说是舒适的,可对现在的林笑音而言,就空旷得不像样,仿佛吃住睡都在露天旷野上,很没安全感。
她下午拖着电脑试着钻到床底下,进去的时候明明是刚刚好的,没想到出来就卡住了。
林笑音本来行动就不方便,这样愈发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挤破,系统这种脑内小人也压根帮不上忙。
她不知道如果现在的自己破了会怎么样,但她显然不敢冒这种风险。
如果不是还有周朔的话,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一想,林笑音愈发泄气:【真的谢谢了。我好像还没有完全习惯当一颗足球,我以后会更小心的。】
“没事。”
周朔看着球音沮丧的模样,便没了责怪的话。
他问:“你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