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即使标了加急,这也不会让信使有多紧张。只靠人力和马匹通信的长途信件,差错太多了。信使是法希尔那边的人,假如他知道阿巴尔已在瓮中,他只会放松警惕。
“大约是那天的药下得太重。”阿巴尔推测道:“于是他被迫跟船去了陶菲克。”陆地与坐船不同,在陆地上坐骑出了问题,有钱的话换一匹就好了,在船上则是两码事,帆船中是封闭的环境,非常容易传染疾病,船长等人一定会要排查出问题才肯放主人离开。姜媛道:“……所以,他有可能根本就没下船?”正因他没下船,而商船尽管沿河而下,但一路航行,运货卸货,速度比他们慢得多。
她身边系着面纱,裹着长巾,只露出一双精心描绘的双眸的美人,隐约的红唇露出个冷笑。
没关系,二十枚金币还剩两枚,贾米拉这几天挣的打赏也够温饱。他们没再说这件事,这是街上,人多眼杂。姜媛领会到阿巴尔为什么选苏伊士城了。无论赛尔德从哪条路来,他都必须路过这里。她低头沉思,一脚被人扯了扯,阿巴尔站住了脚,沉默地示意她。
她侧过头来,他站着的小摊面前,摊主在简陋的架子上摊开了一套纱衣。那是挺好看的,但也就这样。姜媛对漂亮衣服所感有限,一路上波斯舞姬的衣饰都是阿巴尔拍板的。她问:“你想买吗?”美人望着那衣服出神了一会,随后用眼神示意她。
摊主报价五枚金币,姜媛砍到两枚金币后买了下来。
他们回到旅店时阿巴尔告诉她:“是波斯女性的衣服。”姜媛说:“还有呢?”那不会仅是波斯女性的衣服而已。阿巴尔道:“我以前常见我母亲穿。”
毕竟姜媛不可能每次都给他刮胡子,他近来对镜理妆也没第一次那么不自在了,也会有目的地要求姜媛,给他梳什么样的发型,要什么样的妆容。逐渐从妓/女的俗艳变成一种趋近稳定的风格。“我觉得扮成我母亲也挺不错的。”他说。他对女人服饰的印象,当然全都来自他母亲。
那天晚上,孩子们飞跑来告诉姜媛,看到有他们指定烙印的马到了港口,并入店住宿。这里已经接近尼罗河流域,甚至就是一个港口,带着水汽的风潮湿而热,但还可以忍受,人们自然都遵循千古以来的生物钟,日出夜伏。姜媛正盯着阿巴尔抛媚眼呢,他们即将开场了,现在临时雇来的女人们都在广场上搔首弄姿,做演出的预热,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中止换个地方。
她直接掏钱让他们去店里喊:“全波斯最美的舞姬贾米拉在XX地方跳舞啦!走过路过别错过啊!”她远远朝阿巴尔使了个眼色,在棚子里静静坐着的美人看见她的示意,撇过头去。
又有许多人围了过来,港口又来了一波船,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客流量。他们嬉笑着看女人露大腿扭腰,琴与鼓掀起热闹的色彩。贾米拉懒洋洋地站起来,晃晃赤脚上的铃铛,做了一个起手式,随后,旋出彩棚,挥刀起舞。
可能她唯二的缺点,就是不揭面纱和不露胸。她穿上今日新买的衣服,发上装饰的首饰闪闪发亮。她站在那群媚笑的女人中,甚至还蒙着面纱,那双蓝眼四下傲慢地睥睨着,没有一个人比她美丽与冷酷。贾米拉每晚都选数个男人互动,今晚她还没有。当赛尔德走过来时,她旋转着,飞旋着美丽的纱衣,带着浓郁的香气,舞入人群中,迎了上去。
赛尔德的第一反应是惊诧警惕的,贾米拉出鞘的刀锋托起了他的下巴。但随即他目光失神惊艳,看着蓝眼的舞姬说不出话来。周围人都在鼓掌起哄:“贾米拉!”鼓和琴声演奏得越发卖力,也有人放开歌喉,甭管是不是破锣嗓子,都花样百出地称颂她舞姿曼妙,美如骄阳,还有人喊:“过来!贾米拉!我给你五金币!围着我跳舞吧!”
贾米拉充耳不闻,围着赛尔德舞动。她的刀锋割开他的衣服,划过他的肌肤,挑衅他,威胁他,刀尖从喉结滑下肚脐,但当贾米拉的背滑过赛尔德的背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要回头去看她。而那双蓝眸在纱下弯了弯,一个轻蔑而傲慢的笑容——她脚步轻快,随着诱魂的铃铛,如飞鸟般投向五个金币的客人。
赛尔德怅然失措地张望着,简直丢了魂。周围人起哄地嘲笑,说他见了女人就没有意识。姜媛走到他面前行了礼。“承蒙盛惠,您一看就是出色的男子,决不愁生活花用,那么为了美人能露出灿烂的微笑,付出一点小小代价想必也是可以接受的。贾米拉的赏金您打算给多少呢?”
“她真美。”赛尔德思考了一会儿,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银币。根据贾米拉过往的赏金来说,这可以说是很丰厚了。他说:“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姜媛问:“是您的情人?”赛尔德说:“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即使是这么说他仍是看着贾米拉的方向。他完完全全地上钩了。
因此第二天上午,他出城时,看到贾米拉迎面撞入了他怀中,感到万分惊诧。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绝色的蓝眼舞姬扑入他怀中。她很冷静,冷静下压制的恐慌,能让所有男人都心如刀割。她面上还蒙着纱巾,不停地回看,因此没有注意,撞到赛尔德。她明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