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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简单解释了规则,万长岳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是我误会了。”
“那请万老师看看我俩演得怎样,刚才跟以安试了一下。”陆锦程向王以安示意开始,两人瞬间进入情绪。
但万长岳没有,陆锦程喊他万老师的时候,他神思愣住,仿佛心跳漏了一拍。
“我教过你怎么开枪。”
陆锦程执起王以安的手,对准自己的太阳xue:“下不了手,你用什么来报仇?!”
王以安被他扯得一个踉跄,连站都站不稳,眼底充血吼道:“你该死!”他愤怒地看着眼前可怖且可恨的人,他曾经的老师,在他面前杀了自己深爱的女人。
两人在无声对峙,万长岳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过分靠近的二人,他们的眉眼之间只有三公分距离。
“我敢死,需要手把手替你扣下扳机吗?”陆锦程拿手轻轻拍了两下年轻俊朗的脸蛋,王以安的脸上随即浮上几道指痕,他的眼眶已经开始蓄泪。
陆锦程后撤两步,举重若轻地转过身去:“机会稍纵即逝……”
王以安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他的老师,眼眶蓄的泪唰地流下,袖子里藏的尖刀滑落,二指一夹抹过陆锦程的颈部动脉,他在陆锦程惊愕的眼神里说道:“老师,你说过不喜欢用枪,血腥,动静大。”
陆锦程笑了,一手捂住脖子,一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攀住他的手臂说道:“拿稳了,最后一课。”
老师死了,学生看完信件,知道自己深爱的人竟然是卧底后,抱着老师的尸体崩溃痛哭。
陆锦程从地上站起来时,王以安还在调整情绪,平伏下来后他犹带着一丝哭腔开口道:“万老师,请给我们一点意见。”
同样是这个称呼,从不同人的嘴巴里出来,给万长岳的感受截然不同。陆锦程轻飘飘三个字让他如浮在云端,而带着哭腔年轻又漂亮的青年只让他觉得厌烦——他刚才跟陆锦程靠得太近了,几乎能亲上。
万长岳问王以安有没有看过原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直接指着陆锦程说:“你完全在模仿他。”陆锦程当年演的本是那名学生。
“程哥比原来的老师多了几个设计,替你整衣领,拍你脸蛋,说话带笑。然而你对这些调整统统无视,只按照原来的模式去走。”
“你的眼泪流早了。”
万长岳句句都在指向王以安,曾经心高气傲的年轻人经过陆锦程敲打后,再也没有怒气冲天的反驳,他只是静静地聆听,沉默下来消化。
陆锦程怕他被打击得厉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锦程呢?”节目组在旁边提醒万长岳也点评一两句。
“程哥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演员,怎么演都是好的。”万长岳盯着王以安肩膀上那只手,平淡地说道。
这评价夸张得像是捧杀,陆锦程听了很尴尬,更别说是万长岳看过他在高寒面前那么狼狈以后。
用狼狈来形容是美化了,准确来说是屈辱。如此想来,说他是最优秀的演员便显得有几分讽刺,这么一副人前富贵人后遭罪的双面模样,是值得夸一句好演技。
接下来的指导中,王以安被万长岳来来回回吹毛求疵般狂虐,偏偏说得好像挺有道理,最后颓丧而沉默地离开练习室,陆锦程正要过去安慰两句,被万长岳叫住。
练习室被他一挥手就清了场,他换下那副冷冰冰的面具,拿出Jing致的绒面盒子递给陆锦程,小心翼翼地说:“你的ru钉是我藏起来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陆锦程刚伸出手要接过去,万长岳继续道:“那天晚上你醉得很厉害,我替你换衣服时发现了,你戴上去很漂亮,我……控制不住要摘下来。怕被你厌恶,才骗说没看到。”
“我想亲手替你戴上去。”
“看到那小伙子紧紧抱着你,我很生气。”
“程哥,我说要跟你谈恋爱,是真的。”
陆锦程感觉自己的ru头开始生理性泛痛,先前被高寒啃咬得青红肿痛,迫使他私下买ru贴作保护的记忆历历在目,连带脑袋也开始被那一记记直球砸得嗡嗡发响。万长岳的道歉句句诚恳,还有前因后果,换作别的事情他没道理不原谅,但细想这话妥当吗?
他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心情烦闷地看着镜子里头那张上了妆的脸,粉底都盖不住眼角的细纹和眼底的乌青,他怎么能在大荧幕里与万长岳争辉呢,他连洗把脸都没法洗,会蹭花妆面。
蒋云杰突然从厕间出来,两人碰面时都有点诧异对方的存在。
“蒋总。”多年来的习惯让陆锦程下意识先问好。蒋云杰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头打量陆锦程,镜中的男人成熟雅致,顶着Jing心设计过的发型和妆容,比以往没人照看之时要亮眼很多,然而轻微聚拢的眉心使他沉郁寡欢,生出疏离感。蒋云杰问道:“哪里不舒服了,我能帮到你吗?”
陆锦程客气地说不用。
“我现在才发现,你长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