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对谢陶的数学成绩知根知底，他有些担心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了，谢谢你。”
“嗤。”潘修永冷笑一声，看向正在和秋瑾凡说话的谢陶。
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看上去有蠢又笨，除了语文成绩好一点，其他学科都烂成什么样了？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他？
……
“老师。”
刘老师用的是混合办公室，整个年级的所有数学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
谢陶局促地站在教室办公室门口，紧张地打报告。
“进来。”刘老师面色沉重，语气低沉。
谢陶有些害怕这么严肃的中年数学老师，他走到刘老师办公桌面前，安静地站着。
刘老师推了推眼镜，把面前的练习册推到他面前：“谢陶，你平时做作业吗？”
“老师，我做的。”
只是都不会做而已，谢陶低头绞着手指。
“是做的还是抄的？”刘老师越发严肃，随便翻开练习册其中一页，“不是说你用红笔写就算是订正了，老师是说过错的可以用红笔订正，但是你全部用红笔写就和抄答案没有区别知道吗？”
“老师，我没有全部用红笔写。”谢陶委屈地指着其中一道题，“这是我自己写的。”
刘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是最简单的集合题，而且也就只有这么一道题是黑笔做的，其他都是一片红。
刘老师忍无可忍，声音拔高：“只做了一道题？”
“嗯，我……”谢陶点头，想解释。
刘老师打断他：“你是觉得只做一道题很骄傲吗？你读到高中了，不知道平时练习的重要性吗？！”
“知道的。”谢陶被凶得心脏揪起一团，小声解释：“可是其他的我不会，我……”
“不会？别跟我说什么不会，这些做基本的都不会，那你就好好学，而不是天天跟着穆烁那些人鬼混！”
刘老师气红了脸，训起人来滔滔不绝：“我已经问过你们班上的同学了，上节我的数学课你搬座位了是吧？你们张老师为什么让你搬座位？就是因为你坐在后面，平时和穆烁那些人待久了，就不上进，不好好学！”
“我知道你语文成绩好，所以你们张老师不想放弃你，所以把你调开了，但是你能不能也放点心思在数学上，平时考试只考那么几分，真的说出去都丢人！”
“没有！不是的！”谢陶声音也变大，他解释：“我没有鬼混，阿烁也没有，我们有好好上课，调座位是因为，是因为……”
他受不了有人这样说穆烁，但是也无法和数学老师解释，急得脸红脖子红。
“因为什么？你还狡辩！”刘老师唾沫星子横飞，“你们这类学生就是爱找借口！我这数学很难吗？你要是想好好学，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分数！”
“老师，真的有好好学……”谢陶被骂地鼻酸，铺天盖地地委屈像龙卷风一样袭来。
他尽力想解释，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解释老师不听。
“行了，把你的练习册给我拿回去好好重做，做不完就把数学书给我抄一遍！”刘老师没有心情再争论，把练习册砸到谢陶身上，赶人走。
谢陶被练习册砸中手腕，疼得吸了一口气，他弯腰把练习册捡起来，和刘老师道过再见后，在办公室一众数学老师的注视下离开办公室。
“唉，老刘啊，我觉得你还是对你们班的学生太温柔了，这些差生就是要好好治治，不然永远都不知道上进。”
“可不是嘛，不过有些还真的是笨，怎么教都教不会，家里的猪都比这些聪明！”
“啧啧啧……”
谢陶还没走出办公室，就听见不少老师并不避讳地开始讨论。
他加快了脚步，刚踏出办公室，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落下来。
他进门打了报告，离开说了谢谢和再见，他尊重老师了，可老师没有尊重他。
就因为他学习不好吗？数学老师教了他这么久，平时都很温和，为什么会突然在今天骂他呢？
他想不明白，可不论是为什么，今天的谢陶都很脆弱，和穆烁的别捏还没解决，这突如其来的一骂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才哭过，现在又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太没出息了，他想。
走在办公室和教室链接的过道上，手里的练习册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谢陶弯腰捡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渍。
一抬头，就和斜对角教室靠窗户的穆烁对上眼。
对方一下就站了起来。
谢陶知道被发现了，紧张地别过头，拿练习册挡住哭肿的脸，快步拐进一旁的厕所。
他这样子太丑太没出息了，他还在生陛下的气，绝对不能被他看见！
这是谢陶第一次在穆烁的可控范围之外哭，穆烁只是远远看见，就控制不攥紧了拳头，追出教室朝过道跑去。
谢陶靠在厕所最后一个隔间里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