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烁挑了挑眉，直接忽略他的拒绝，从他怀里把柠檬水抽出来，拿在手里端详瓶身上的小人画。
这瓶柠檬水本来是谢陶白天要和穆烁讲和用的，但是因为看见了丁雨嫦所以没有送出去，现在被穆烁拿在手里，谢陶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天的难堪。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口不择言地扑上去抢：“还给我，你不是有丁雨嫦的水了嘛！拿我的干什么！”
穆烁把手抬高避开他的争抢，没太听明白，问：“谁的水？”
谢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羞耻地脸红脖子粗，哽着一口气狡辩：“没什么……快还给我。”
穆烁想起来今天在室内篮球场的事，突然笑出声：“丁雨嫦？”
他今天确实喝了丁雨嫦的水没错，但是丁雨嫦是篮球社的后勤，今天正好轮到她执勤而已。
所以谢陶是因为自己喝了丁雨嫦的水在生气？这么小气？
谢陶低着头不说话，他想不明白穆烁怎么能这么淡定地来反问他。
这要是放到从前，不就是和陛下当着他的面纳妃，还要问问他妃子漂不漂亮一样吗！
但穆烁哪里知道谢陶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甚至还忍不住笑话他：“怎么？你是数学学完还有Jing力，想来和她一起来篮球社当后勤送水？”
“什么是后勤？”谢陶脑子反应不过来，虽然还在生气，但忍不住好奇，红着眼睛问他。
“后勤就是送水跑腿的。”
谢陶吸了吸鼻子，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又问：“那后勤要给所有人送水，给所有人跑腿吗？”
“不然呢？你要是想来当后勤，不给所有人送就是偷懒，就等着被开除吧。”穆烁抱着手靠在书桌边沿上，挑眉看着他说。
“那……”谢陶咬着牙，一鼓作气地问，“丁雨嫦就是后勤吗？”
专门端茶倒水的那种？
穆烁点头，没弄明白谢陶这么在意丁雨嫦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早恋了？可他问过丁雨嫦，这两个人明明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见穆烁点头，谢陶恍然大悟，郁结在心里的不开心被打得烟消云散，他兴奋地看着穆烁，说：“所以你没有和丁雨嫦谈恋爱吗？”
穆烁一脸不解地看着谢陶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样子，反问：“谈什么恋爱？我喝了她一口水就要和她谈恋爱？”
意识到自己又又又说漏嘴的谢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转身侧对着穆烁，嘟囔着自言自语：“不可以谈恋爱，阿姨说不可以早恋。”
“我成年了，就算谈恋爱也不是早恋。”穆烁闻声乐了，他突然弯腰凑近谢陶，轻啧一声道，“再说了，我谈不谈恋爱管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去举报我？”
谢陶被穆烁步步紧逼，感到很是无地自容，于是他忍不住大声反驳：“对！你要是谈恋爱我就去举报你！”
“啧，没良心的小东西。”穆烁不爽地伸手掐住谢陶的两颊，迫使他转过脸来。
盯着谢陶圆澄澄的狗狗眼，穆烁指尖泛起痒意，没忍住戳了他的脑门一下，说：“还想举报我，我送的头盔不想要了？”
“唔……”谢陶抿着嘴思考了一下。
那个黑色的头盔看上去很酷，就和陛下的座驾一样，他很喜欢。
他想要，但他不说。
穆烁看出他的心思，用力捏了捏谢陶的nai膘，松开手：“不要算了，我拿去送给阮旭。”
听说喜欢的东西要被转手送人，谢陶才不会同意，就说：“阮旭头大，戴不了，不要送给他。”
“咳——”穆烁猝不及防被逗得一笑，“谁跟你说阮旭头大了？”
“就大！就戴不了！”谢陶耍起无赖。
穆烁憋着笑点头：“行啊，那我就留着自己戴也行。”
“你的头也大！”
谢陶气鼓鼓地看穆烁一眼，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间了转上一圈，最后在床头柜上找到他脱下来的头盔，于是他赶紧跑过去抱起来藏进衣柜里。
然后他往衣柜面前一站，像护崽子一样护着。
穆烁：“……”
下意识去摸摸了自己的头围，大吗？
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天的气，穆烁捉弄人的心思哪能这么快就消了？
他向谢陶走过去，把脖子上结痂的牙印露给他看，冲他挑眉说：“头盔送你了，不过，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穆烁脖子上的伤很深，这么多天了结的痂都没掉，谢陶一看见牙印就觉得内疚，他当时下嘴太狠了。
但是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头盔还回去的，最多……最多……
谢陶想了想，然后扒开睡衣的领口，把一截雪白透红的脖子递到穆烁面前。
他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声音颤抖着说：“你咬吧，给你咬回来。”
谢陶皮肤薄且白，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健康的粉红，藏在皮肤下淡青色的血光在缓缓地蠕动，鲜活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