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榆坝村受灾的事,官府倒是就很快就拿出了赈灾的章程。
村里房子塌了的,每家补贴五两建房,地被埋了清理不出来的,一亩地直接补两亩荒地, 另外, 全村人还免两年地税。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两年内, 榆坝村的人只需要交人口税就行了, 地税就不用交了。
柳天佑听到这个消息,在心里赞叹这松阳县令还真是个好官,做事速度也快, 雨停后才五天就出了赈灾方案。
村里已经没有能分的荒地, 就在村外官道的对面划了一大块荒地归榆坝村。
柳家被埋的两亩薄地能换四亩荒地,并且划给自家的那四亩地, 就在柳天佑之前看中的那块地的对面,就隔了一条官道。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自家刚好想买地建作坊,这就有四亩地送上门了。
榆坝村的人有了地有了银钱,也没有继续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 开始忙忙碌碌的建新房子,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官府补偿的这五两银子虽说建不了砖瓦房,可建茅草房还是够的,甚至还能余点。村里建房这房梁不用买,花些力气上山去砍就行,就连打土胚的泥,和盖房顶的茅草/稻草都能就地取材。
唯一花钱的就是添置屋里的家具、被砸烂了的锅碗瓢盆、油盐和请人来建房的吃食花费这些。
柳天佑看着村里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建房子,想了想,又把自己之前看中的村口那块荒地买了下来,打算建个院子自家偶尔回来歇脚住。那块地不算太大,丈量了下来有一亩二分地,买地加上办手续一共花了一两银子。
这块地一买下来,他就到镇上请了给人专门建院子罗老头儿,连作坊带院子一起直接全都包给他,只等三个月后收房就行了。
柳莲柳蓉在家帮着煮了几天豆子,觉得这活计不如收鸡卖鸡来得自在,就跟柳天佑出主意,“爹,我看最近上门来买豆豉的人挺多的,我们也可以租个铺子专门来卖豆豉啊!”
柳蓉接着说道:“是啊爹,不仅是卖豆豉,也可以搭着鸡和鸡蛋一起卖。”
正在拌料的马桂花听到这话,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我看是你们在外面跑野了,现在不习惯蹲在家里干活,就怂恿你们爹去开铺子吧!我看你们也该跟小四一样,跟着隔壁的刘寡妇学学刺绣,好歹有一门手艺傍身,将来嫁人了,也能靠自己的手艺吃饭。”
姐妹俩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婆婆,这单独租个铺子卖豆豉多好,家里也不用人来人往的,看着杂乱得很。”
“莲儿蓉儿你们俩别急,铺子要开的,但不是现在。等村里的作坊建好,有稳定的豆豉出产之后,我就在县城里租个铺子批发豆豉。”
柳蓉:“爹的意思是我们家以后不零卖了?”
“对啊!我想着这银子是赚不完的,我们家的人手又不够,不如让利一部分出去。不管是小商贩,还是大商人,只要他们也想做这个生意,我们就按一定的价格批给他们。至于他们能卖多少文一斤,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柳莲:“那爹打算多少铜板一斤批发出去?”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零卖是七文一斤,如果他们一次性拿一百斤,我就按照六文一斤批出去;一次性如果拿五百斤,就按一斤五文的价格批出去;要是一次性一千斤,就按四文的价格批。”
“爹,一斤四文的价格批出去,我们还有的赚吗?”
“有,赚得不多。我们的豆子买成两文一斤,加上调料什么的,成本要三文半左右,还能赚半文。这一斤看着赚少了,可是量一上去,一样能赚不少。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用到处跑就能把银子赚了。”
柳莲:“爹,我们直接到村民手里去收豆子,是不是就能降低成本了?”
柳天佑想了一下,回道:“能是能,就是要花大量的人力去收,这无形中增加的成本,其实跟直接到粮食铺子里买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粮食这一块儿的饼子太大,我们家人单力薄的,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不过,我听说北方有一大片一大片肥沃的荒地无人耕种,我其实更想把这个豆豉作坊搬到北方去。豆子种出来直接加工成豆豉,赚得就更多了。”
马桂花插了一句,“北方?北方的冬天可比这里冷,冬天好几个月都是大雪,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猫在家里。”
“娘你去过北方?”他诧异的问了一句。
“儿子你不记得了?我们老家就是在北方。”
“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我们逃难到这里安家时你才四岁,哪里还记得这些。”
“婆婆,给我们说说北方的事,那里的冬天雪有多厚?”柳蓉好奇的问道。
马桂花指着一旁的柳兰道:“像小五这样高的出门,肯定会被直接埋在雪里找不到人。”
“这么厚?天啊!这雪也太厚了,冬天不会冷死人吗?”
马桂花点点头,“会,我记得以前的村里,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