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包趴在她脚边,惬意地享受着她的抚摸,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胡新野见状,皱着眉道:“你倒是也和它爹培养培养感情,马上就你俩吻戏了。”
宋翎手下一顿,忍不住轻咳一声,不自然道:“知道了。”
《一字情书》的亲热戏并不多,吻戏也只有一场,但因为情绪需要,胡新野特意将其放在了后期,给演员足够的准备时间。
这是宋翎的荧幕初吻,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场戏十分重要,胡新野肯定不会允许他们用借位的方式来演绎。
她单手托着脸,目光闪烁几下,偷偷地飘向拍摄中的楚泊年。
他正在拍一场打戏。不同于演员临时学习的花架子,楚泊年的动作果断且利落,紧实的肌rou线条藏在军装衬衫下,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不怒自威。
“这可是真功夫,连武指都打不过他。”
宋翎抬头,见胡新野面露欣赏,略有所思。
楚泊年并不是科班出身,当年凭着一部校园片在一众古装剧中杀出重围,出道即爆红。但他并没有趁着热度快速变现,而是去剧院进修了大半年,之后凭着那部悬疑片横扫各大奖项,一下从偶像派转型为实力派演员,迅速获得了观众们的认可。
他在圈内的风评很好。当初为了演好角色,特意跑到军队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想必这一身功夫,也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想到这,宋翎心里的那股扭捏渐渐散去。演员本职,将戏呈现好是最重要的事,岂能拘泥于一场吻戏?
剧烈运动后的楚泊年在间隙平缓呼吸。刚才那番打斗勾起了他前世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切磋的回忆。虽然不够尽兴,但眼角依然溢出几丝难得的笑意。
他转过头,看见宋翎坐在场边的矮凳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像一只乖巧的小动物,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或许是存了心思,这段时间以来,他从宋翎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
她对外沉稳,私底下却是小孩儿心性,只是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依然保有一寸余地,点到即止,不肯交心。
她其实很娇气,但也知道只有在乎她的人才会纵容自己,所以轻易不表现出来。因而外人只觉得她稳重又淡然。
她思考时喜欢咬指关节,尤其是右手食指上,经常会留下很深的印子。
她不喜牛ru,吃水果时会把外皮削得干干净净,连橘络也不能留下一丝。
还有很多很多,她真心笑起来的眉眼、懊恼时自责的话、甚至冷漠时的姿态……无一不与记忆中的昭华相吻合。
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的怀疑有那么些荒谬,那现在的楚泊年可谓是越来越坚定先前的想法。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完全全相同的两个人,如果有,那么她们其实就是同一个。
只是如今真相近在咫尺,他却生出了无尽的怅然。
前世的昭华,若不是遇见他,或许能在深宫之中安然地度过余生。虽不受宠爱,但至少是皇室血脉,没有性命之虞。
但正是因为遇见了他,才会被抓住把柄,连死了都要遭人践踏。
思及此,楚泊年心头收紧,呼吸也变得沉重。
rou包率先察觉到主人的眼神,连忙抖擞地站起来,装作一副刚才偷懒趴着不是我的样子。宋翎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周剑提着袋子走过来,将两人的对视尽收眼底。他想起自家艺人的状况,顿时心生苦恼。
医生说阿年的情况虽然已经大好,但如今又与宋翎对戏,难保不会“旧伤未愈,新疾又发”。不知情的宋翎若是因此对阿年本人生了好感,那他应不应该告诉对方实情呢?
他想了想,走到宋翎身边,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过去。
“宋小姐,这是刚从医院拿回来的伤药。”
“谢谢。”宋翎双手见过,疑惑地问,“我不是让小李去拿的么?”
周剑镇定自若地撒谎道:“他刚才到门口临时被人叫走了,就托我拿过来。”
“这样啊。”宋翎颔首,莞尔,“麻烦了。”
周剑笑了笑,走之前还能听见宋翎小声嘟囔着:“这回换牌子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自若地离开了片场。
贺朝桓拎着医院的袋子走近,看见宋翎手上的伤药,他眯起了眼,视线从不远处的周剑身上掠过,思索片刻,将刚从医院拿来的药收回了包里。
“脚怎么样?”
他瞥了瞥地上的rou包,自觉坐到了离它最远的位置。
宋翎转了转脚踝:“快消肿了,等伤口结痂就没什么影响了吧。”
贺朝桓点点头:“既然胡导给了你假期,好好休养就是。”
“有点富裕。”宋翎想了想,提议道,“我能不能回帝都一趟?”
“回帝都?”
“嗯。”
她想回去看看宋安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