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每天在偏殿里等啊等,等啊等,她想国王对外宣称她是皇后,那么,那些该有的早晚都会有!
她每天都会早早起床,悉心妆扮,呵斥宫女们给她准备各种华服。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之后,依旧什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国王不允许她出席典礼,不允许她接见任何人,不允许她在宫中任意行走,不允许她出宫……对外一律称病。
可是她是皇后啊,为什么这不能、那不能?
渐渐地,她明白了,原来她住在一座Jing美的牢笼里。
国王从来没有碰过她,接她进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摆设。他有时候会站在高处,远远看着偏殿里那个走动着的身影,告诉自己,“她”还没死,虽然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幻象……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她实在受不了了,快要疯掉了,于是她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了国王的寝殿。
她哭着喊着,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国王:“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皇后啊!难道我不比先皇后更年轻、更漂亮吗?!”
国王一脚将她踹开,“滚开!”
她继续哭喊:“她已经死啦!我才是活着的皇后!”
国王猩红着眼睛对她吼道:“你不配!你连她的影子都不如!你什么都不是!卫兵!!!”
卫兵随即将她拖回偏殿。
自那以后,她在宫里的行动范围更小了,服侍她的侍女也变少了,所有吃穿用度的规格都降级了。她想,她可能还不如一个大臣的宠妾吧?
……
她离开梳妆台,躺到床上,忽然想起了表姐,那个曾经被她瞧不起的女人。
想当初,她要进宫了,临行前,表姐来看她,拉着她的手说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她决绝地抽出手,对表姐颐指气使了一番,还说“谁稀罕和你再见面啊!”表姐只是对她笑笑,便走了。
现在,她有点想表姐了。还有村里的小姐妹,她们是不是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是不是每天都会牵着孩子的小手去田里给她们的丈夫送饭,帮他们擦汗,是不是很快乐?
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生活,现在竟然十分向往,在那个偏僻而美丽的小山村有她渴望而不可求的自由。
她翻了个身,捏紧被角,呵……再也回不去了啊!
第二天晚上,夜湘待侍女们退下后,坐到梳妆台前。
镜子中的女人即便瞪大双眼,面部扭曲,也掩盖不了她的绝世容颜。
她今天偷听到两个大臣的谈话,说她的存在只会令国王迷失心智,先皇后已经去世五年了,国王必须认清事实,重新振作起来。那两个大臣决定联合起来,制造一场意外,将她不着痕迹地秘密处决,总之她必须死!
所以,她连“坐牢”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她才23岁,她那么美!可是,就像国王说的,她什么都不是!
她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然而她不敢放声大哭,只能捂住嘴,小声地啜泣,眼泪顺着指缝溢出。
她得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在赛路星,除了国王,最有威信的就是王子齐礼潇了,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擦干眼泪,定了定神,望着镜中的花容月貌,暗下决定,她要去“接近”齐礼潇,就像当初“接近”卢克那样。
齐礼潇有自己的府邸,但是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他都会回皇宫住一晚。
很快就到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用自己仅剩的几样还算值钱的首饰买通了侍卫,出了偏殿,偷偷潜入齐礼潇的住处。
就寝时,齐礼潇看见床边站着一个如仙如魅的女人。
夜湘爬上了他的床,搂住他,在他耳边呢喃:“礼潇……”她想此时此刻全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吧?
齐礼潇冷道:“你最好立刻从我身上下去!”
夜湘不敢相信:“你?!”
齐礼潇一把将她从身上扯下,扔下床:“如果你现在自行离开,我可以考虑不告诉父王,留你一条活命。”他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在让父王饮鸩止渴!
夜湘回到了偏殿,捂着被子嚎啕大哭,齐礼潇这么无情地拒绝了她,是不是意味着她只能等死了?
还有谁?还有谁能救她?还有谁不会拒绝她?
她想起了卢克!
可是说到底她骗了卢克,他还会帮她吗?五年过去了,他对她还有所眷恋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必须去尝试!
卢克作为大祭司,每月中旬必定会去神庙。
她盼啊盼,终于盼到了中旬。她身边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可是她必须得出去,才能找卢克啊!
是夜,她任由那个看管偏殿的侍卫“折腾”了一宿,才换得一日偷跑出偏殿的机会。
早上,她扮作侍女的模样,遮了面,混进神庙,躲到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