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栗在家加班完,点了今天才上架的酸菜鱼外卖,他馋了这顿很久,导致他吃鱼时狼吞虎咽,一下被鱼刺卡住喉咙,自己尝试着把刺取出来,可是吞得太深,怎么都弄不出来,只能换了衣服去医院。
夜班医生问诊一番,说看不见刺,需要做喉镜。闵嘉栗怕痛,听见做喉镜就脸发白,他被刺卡得难受,又听医生说做喉镜把刺取出来就没事了,要是一直卡着容易出问题,到时候就麻烦了,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去缴费取药,又按照指示去医院的另一栋楼。
夜晚的医院悄寂静无声,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闵嘉栗还未靠近耳鼻喉科的门诊室,就听到一个小女孩的惨叫,“啊啊啊”的声音吓他一跳。
门边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药,看见他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医生在给我女儿取刺,可能有点痛,所以阵仗大。”
“嗯。”闵嘉栗白着脸强作镇定地点点头,捏着药的手紧了紧。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男医生走了出来,交代外面坐着的母亲去补交费用。
“来取刺?”听见询问,闵嘉栗抬头,对上镜片后的一双柔和的眼,高挺的鼻梁把口罩支起不小的弧度。
“对,对。”闵嘉栗头点点,医生很高,比他高出一个头,靠近后很有压力,得仰着脸才能交流,他更紧张了,眼睛眨的频率加快,手里拽的药盒都捏得变形。
“好,”医生垂首看他,两人挨得更近,用有些冰的手包着他的手,使巧劲捏他的手松开药盒,“捏这么紧干什么?紧张?”
闵嘉栗红着脸没说话,看了看医生胸牌上的名字褚湅元,抬头对上医生带笑的眼有些发愣。
褚湅元动作迅速,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捏住了下巴往上抬,褚湅元拿着药瓶往他鼻子里喷,他被刺激得直冒眼泪。
“这药需要含一阵子,有点苦,别吞下去,等下起药效了我再给你做喉镜。先坐一会儿,时间到了我会教你。对了,到时候如果发现有刺了,要补交钱;如果没有,就不用补。好了,张嘴,来,啊??”褚湅元拧开药盖子,指尖挑起闵嘉栗往回缩的下巴,拇指按在侧脸让他张嘴,皮肤很滑,褚湅元用指腹多揉了揉。
闵嘉栗发呆地看着褚湅元,药挤在舌苔上,还没过脑,他就直接吞咽了,都来不及抱怨苦,褚湅元掐着他嘴惊讶道:“还好我没挤完,你怎么吞了。”
闵嘉栗看着面前专注挤药的褚湅元,他没注意到在这个过程里有指尖逾越地刮他下巴,心里想着不知道医生口罩遮住的脸长得如何。
褚湅元把药装回盒子,指腹还揉了揉他的唇。
“可别再吞了,给我含住了,时间到,我叫你。”褚湅元轻笑道,然后起身准备器械去了。
闵嘉栗这才发现药的苦,吞过药的喉咙也有些怪异,口腔里分泌大量唾ye,这样包着一口水并不好受,舌头开始慢慢变得麻木,不停地吸鼻子。等待的过程中陆续来了两个病人,同样是取鱼刺的,褚湅元有条不紊地给他们挨个弄麻药,他发现褚湅元对谁都很有耐心。
“好了,闵嘉栗,过来吧。”褚湅元在诊室内说道。
闵嘉栗浑身一抖,说不清是做喉镜的紧张还是别的原因,有些迟疑地走了进去。
绕过用来遮挡的蓝色医用窗帘走向背后,那里摆着一张平放的诊疗床,褚湅元站在有仪器的一侧。
褚湅元拍了拍诊疗床,向闵嘉栗示意道:“上来,头朝我这方,平躺。”
闵嘉栗照做,眼镜被取下放在手上,有热气持续喷洒在耳边,听见褚湅元道:“放松,会有点不舒服。”
管状的喉镜从鼻孔插入,麻药让闵嘉栗没有感到痛苦,只是察觉到有东西在鼻腔内移动,不停地往下深入,这种感觉特别奇怪。
褚湅元取出喉镜,用纱布擦拭,吩咐道:“没找到,这次从嘴巴进,来,张嘴。”
闵嘉栗听话地张嘴,视线里是一双好看的手,举着喉镜凑向他的嘴边,很快,只感觉异物捅进喉咙,他下意识地想要剧烈呕吐。褚湅元反应敏捷地拿出喉镜,又一次用纱布擦拭,等他缓了缓,试探性地接着把喉镜插入。
“太小了。”褚湅元低语道。
闵嘉栗条件反射地呕吐了几次,每次喉镜也跟着撤回,余光里褚湅元拿着医用纱布利落地擦拭着喉镜。
闵嘉栗要努力克制住呕吐反应,跟着褚湅元的指示,让发声就发声,让手拉住舌头就拉舌头,他难受得直哼哼,眼圈都红了,腿在诊疗床上难耐地蹭。
“找到了。”褚湅元道,手平稳地Cao作,很快鱼刺取了出来,躺在纱布上的那根2cm长的小刺,就是今晚的罪魁祸首。
“我这边开个单子,你去补缴费用。”褚湅元手托着闵嘉栗的腰扶他起来。
闵嘉栗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敏感,隔着衣服被碰触的地方在发痒发麻。褚湅元问他要不要报告,并告诉他告打印有点慢,要等上一阵,他立马回答要。
闵嘉栗去补缴费用,拿回收费单据给褚湅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