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对lun雅做出回应的是完美A级雄虫,兰伯特先生。即使阔别了十年之久,在再次见面的此刻,他依然保持着对lun雅毫无保留的关怀与爱护。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寡言笑的雄虫并不吝啬展示他的友好,千言万语窒在喉中,最后通通化作一句,“你长大了。”
活着。
活着就好。
并且顺利地长大,还长得那么好。
像是悬崖峭壁上的一颗种子,在石缝之间艰难地生根发芽,风也来,雨也过,疾风骤雨,却始终无法折了他,只是让他更坚强地生存。阳光、雨露,兢兢业业汲取每一丝养分,终于在经年以后,盛开出娇艳的花!
他并未坐在属于自己的高座上,而是站在议会大厅的门前,距离lun雅只有一步之遥。目光中有欣慰,有喜悦,甚至有隐约的泪花,“太好了。”
熟悉的拥抱。
像是童年时候一般无二,温暖、包容,鼻尖隐约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极轻极浅。
lun雅反手回揽住他的腰,才发觉记忆中那个高大可靠的存在其实格外瘦弱。心头洋溢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莫名有些酸涩。
并非没有过怨憎的。
在被法兰克林抓走的那刻,的的确确产生过“被放弃了”之类的自我厌弃,也幻想过下一刻兰伯特先生天神下凡一般将他从星盗手中救出。
不过,理智告诉他,那些都是无用的情绪,应当舍弃。谁都没理由永远照顾你,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
虫族的潜力是无穷的。不逼迫自己一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是他学会的第一课。
在最快的时间内改变自己,去适应崭新的环境。和法兰克林这样独裁的暴君一起生活,许多看似“甜蜜”的日常下其实暗chao汹涌。
每句话都是他思考再三的结果,既不能过分聪明,也不能太过驽钝。一切都保持在“刚刚好”的程度,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说是如履薄冰亦不为过。
他是脆弱的雄虫。这是他的劣势,但恰恰也是优势。他惯会将劣势转化为优势。这是他在生活的毒打中,所学会的第二课。
然而,在拥抱兰伯特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心情。
他在雌父的死亡中诞生,更不知道自己的便宜雄父是谁。但偶尔也会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他的雄父还在,那大概就是兰伯特先生这样的吧?亦师又亦友。
“我回来了。”
十年。
十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消失一殆,留下的仅剩淡淡的温情。
“感谢您的辛苦付出,谢菲尔德上将。”兰伯特身量不高,但气势极足,常年居于高位,让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刻他稍稍对旁边的上将先生颔首,算是感谢。
“这是我分内之事。”上将先生同样不假颜色,看起来有些冷淡。
这对视的瞬间,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复杂感,兰伯特于是不再看他,径直拉过小雄子的手,亲切道,“走,坐到我这边来。”
他态度太过坚决,不由lun雅拒绝,只好给了谢菲尔德一个目光,坐到他身边去了。
而上将先生则是和帕特里奇元帅说了些什么,之后坐在了军部的位置——也是他作为上将的席位。只是因为常年征战在外,这个位置经常空着。
以皇帝格里菲兹为代表的皇室则保持缄默,不发一言,仿佛酝酿着什么大事,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接下来,就是一场大型的交友会现场。往日,通常只能在星网上得知消息的权势滔天的雌虫雄虫纷纷出现。有一些是lun雅熟悉的面孔,比如纳维斯先生。有些则完全陌生,当然凭借雄虫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很快就把这些家伙分辨清楚了。
lun雅知道,这是兰伯特先生在为他铺路。
“先生们,我非常荣幸的宣布,帝国遗失的珍宝回家了。之后,雄虫保护协会将会对lun雅殿下的身体状态进行系统的检查——”兰伯特打断了这次见面会,从席位上再次站了起来。
“帝国研究所也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格里菲兹陛下适当发表意见,释放自己的善意,表达自己的友好,酒红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金红色的眼眸仿佛一轮烈阳,贲发着火焰的明亮与炽热。也因此,这位陛下有着“太阳王”的美誉。
“而最后,让我们开门见山,别再做这些无谓的寒暄——当然,这可能是我,以及在座各位共同的目的。”兰伯特单手支起下巴,“lun雅殿下的婚约。”
一语激起千层浪。
太阳王陛下似笑非笑的勾起唇,看着身旁的首席大臣,没有接话。
“作为斯图亚特家族的雄子,也是斯特尔帝国唯一的S级雄虫,您有履行婚姻而后进行繁衍的义务。”旁边的纳维斯看向年幼但貌美的雄子。
“所以,我们想先为您定上一位或者几位婚约者——从未婚的优质雌虫中进行选择。当然,如果不满意这些雌虫,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