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星霜将她与月华的宝贝小仙胎植入月华体内后,月华胎宫下行,带着包裹了由魔力化作的胎膜胎水的小仙胎入了盆。入盆后,本就悬垂的硕大胎腹更加沉坠,胎头抵得耻骨微微分离,月华双腿便合不拢了。
星霜揽着月华的腰肢,拭去他额上的细汗,秀眉微蹙,心疼道:“歇歇再走好不好?”
月华仙君呼吸略重,闻言微微摇头:“无碍,再走几圈。”他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扶着坠成梨子状的胎腹,用下巴蹭蹭她发顶。她的小脑袋只到他肩膀,他抱着她,偏偏头就能触到她的发,低低头就能亲到她的额。他十分喜爱这样亲密的姿势,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月华怕自己身子太沉压得她难受,便只虚虚倚靠着她,努力凭自己的力量行走。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担心她承不住他的重量,浑然忘记他这肚里孩儿的娘亲看似娇小玲珑,却也是曾荡平魔族叛乱令魔闻风丧胆的堂堂魔尊大人。“你累吗?”他问道,“你扶着我便好。”
星霜揽紧了些:“我不累,你靠紧我,我撑着你走。”
方才她为他取药,回来时发现他下了床。他缓慢的走着,脸色发白,眉头紧锁,额上渗着细密的汗水,双手撑着腰,上身微微后仰,沉重胎腹坠到腿根,两腿间抵着入了盆的胎头,无法合拢,只得叉开,一步一晃,十分辛苦艰难。
星霜心疼得厉害。她想起阿络曾与她说过,胎头入盆后下腹十分疼痛,走路时尤甚,无她搀扶他会寸步难行。那时她见他便如同见了月华,他疼她也跟着心疼,如今真正的月华同样遭遇临盆之痛,却不声不响独自忍受。
星霜放下药碗,跑过去抱住他,头埋进他胸膛,心里难受面上却不显,只是撒娇一样嗔道:“怎么起来了?”
月华见到她便缓和了脸色。他回抱住她,亲亲她的发顶,说道:“起来走走,生时容易些。”
延灵仍在起效,他宫口不开,连带小仙胎都没了往日活泼。如今他这宫内胎水皆由她魔力所化,每日还需她以魔力滋养。他担心她魔力消耗过度损伤神魂,便想多多走动,刺激胎宫,快些打开宫口。
她在他怀里转了半个身,揽住他的腰,想帮他分担重量,可这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他却丝毫没有完全倚靠她的意思。
“无碍,我可以。”
看,她让他靠着他,他却还这样说。
星霜叹气:“你急什么呢?左右生也是一年后才生,何况又服了延灵,搞不好三五年都……”想想月华要这样辛苦三五年,星霜自己先不依了,“呸呸呸,乌鸦嘴,行吧,反正还有一年呢,别急于一时,歇歇嘛!”
月华明白她是心疼自己,不由一阵甜蜜,声音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这才走了几步……”见她还要开口,他连忙又道,“你勿担忧,我有分寸。”
星霜嘟嘟囔囔:“有分寸,也不知是谁挥起刀就要割自己肚皮呢!”
月华理亏,便绕过这事另起话题:“你之前……”为何迫我早产?话说一半,他却顿住。因十分在意,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倏然想到她下手时痛哭的样子以及得手后魔障似的惨白脸色,这话便问不出口了。无论何种缘由,若累她想起伤心事,他便不想问了。
星霜却懂了他的意思。她转过身面对他,凝视他的双眸,双手抱住他的腰,轻轻抵住他垂坠的胎腹,认真说道:“月华,你放心,我拼得魂飞魄散也一定跟天帝解释清楚,让他明白你是无辜的,被我强迫的,即使怀了魔族骨血也仍是当初那高洁无双的月华仙君!我一定要他给你续命!”
月华仙君愕然了一瞬,随即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找过皎阳了?”
星霜还沉浸在热血沸腾的慷慨激昂中,严肃点头:“嗯!我都知道了!仙魔不共存,天庭容不下你和孩儿,我便杀上天庭给你们父子讨个公道!”
月华仙君本还在气皎阳胡说八道误导星霜,但此刻,看着眼前这小姑娘、他腹内仙胎的娘亲,信誓旦旦要舍命护他的样子……月华忽然不气了。他以指描绘她的眉眼鼻尖,又轻轻捏捏她尖尖的小下巴,温柔道:“小仙甚为感动,在此谢过魔尊大人。”
星霜愣了下,看出他在逗自己,不高兴了:“我说真的!我不怕天帝的!”
月华淡淡笑着:“不必怕,但还需给些面子。”毕竟是你公公。想了想,又道,“天后十分温柔明理,甚好相处。”
星霜摸不着头脑:“……哦。”
月华揽过她,这次分了些许重量到她身上,让她撑着自己继续散步,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来,跟我说说,皎阳还对你说什么了。”
片刻后。
“她怎能这样骗我!”魔尊大人气的蹦蹦跳,在屋子里兜圈。
月华仙君撑腰扶桌沿,叉着腿打算慢慢坐下。
星霜见状连忙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扶他坐好,又跑到床边拿了个垫子给他垫在腰后,嘴里还在不住抱怨:“太过分了!我那么难过,那么认真拜托她,她怎么没一句真话的!”
月华仙君心道,世上无人可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