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的母亲在教育小孩的时候都会遇到万般阻碍,但是至少他在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时候经常会感觉到心力交瘁。
在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钟伟对于这个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做好准备,经常哭着对丈夫说:“想打掉”、”害怕“之类的话,丈夫心疼抱住情绪不稳定的孕夫安慰道:“我已经传感给拿孩子,让他在以卵的方式产出,你不必惊。” 但是显然,丈夫的话也没有让钟伟感到好受一点。
钟伟的焦虑不是凭空而来的。首先作为一个八尺男儿,怀孕已经是一件足够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其次他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而是一条蛟龙。
在生产的那天,意外还是发生了,孩子并没有像之前丈夫所说的一样以卵的形式诞生,孩子身上覆盖着带刺的鳞片刮过肠道,痛的钟伟几乎要晕死过去。钟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个孩子生下,丈夫把刚刚出世的孩子抱到钟伟身边,钟伟耐着疼痛定睛一看,这个孩子眼睛闭着,不想人类小孩刚刚出生的时候一副狼狈的样子,粉雕玉琢好看极了。孩子似乎感应了母亲的看他,张开眼对着母亲笑了。结果钟伟看到孩子竟没有眼白,琥珀色的眼球里嵌着竖起的黑色瞳孔,笑的裂开的嘴巴里居然长满了尖牙。一时间呆愣住,说不出一句话。
即使钟伟知道自己怀的是一个怪物,并且为此在孕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是在亲眼见到孩子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颤抖着,让丈夫把孩子拿远一点,又转过身背着孩子,不敢再多看一眼。母亲的忽视让上一秒还在笑的孩子,嗷嗷大哭起来。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钟伟可能会付出全身心去照顾。但是对于这个半人半妖的小怪物,钟伟连去看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喂nai都不亲自去,而是把nai挤在碗里。对于新生儿而言,冰冷的盛器不能带给他们安全感,孩子开始拒绝吃nai,整日哭闹,又尖又细的哭声就像猫儿发情一样,让住在婴儿房隔壁的钟伟心慌。钟伟终于还是踏进了婴儿房子,敞开衣服,把nai头送进了孩子的嘴里。
母亲温暖的怀抱就像是最好的镇定剂,孩子马上停止了哭闹,一边吮着nai头贪婪地吃着母ru,一边眨巴着那双怪异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第一次抱他的母亲,另一手还不忘捏母亲的另一边nai头,似乎怕母亲跑掉似的。
钟伟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但不代表他完全接受了这个孩子。在后面的几天里钟伟还是没有主动去给孩子喂nai。而那个婴儿,在口齿接触到温热的ru房之后,对盛冰冷碗里的母ru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他以为自己足够乖,足够听话,母亲就回来喂它,他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即使困得眼皮都撑不住,也迟迟不见母亲过来,饥饿和委屈又让他啼哭起来,恼得钟伟在隔壁不得不第二次来给孩子喂nai。孩子如愿吃到了母ru,看着母亲,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乖是没用的,只有哭闹,母亲才会来照看自己,关心自己。 “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观念就是那时起就在孩子的心中生根发芽。
等孩子百日那天丈夫让钟伟给孩子取一个名字,钟伟想了想就叫夏就好,取自“唐绕虞舜夏”。蛟龙没有姓,只有名,钟伟的丈夫叫舜,那他的孩子就应该叫夏。
夏很听丈夫的话,却处处与钟伟作对。钟伟虽然跟舜生活在一起许久,但始终是普通人,对于妖怪还是会本能的惧怕,丈夫体贴他,几乎不在钟伟面前现出原型,也从不用本体与他结合。但是夏经常会在钟伟面前变成一副狰狞的样子,看到钟伟被吓得摔倒在地又止不住咯咯笑起来。有时,夏还会跑下山捕猎,把被撕扯碎片的动物甩在还在吃饭的钟伟面前,恶心得钟伟饭都吃不下。
夏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胡闹,母亲都会耐着性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进房来哄他,把nai头送进自己的嘴里拍着自己背哄自己睡觉。是的,即使夏现在已经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却还是没哟断nai,准确来说是戒掉吸nai头的习惯。当钟伟决定给夏戒nai的时候,夏会整晚不停地啼哭,这是他的老把戏了,事实上,这也是个屡试不爽的法子。钟伟最终还是会退让。
夏通过捉弄母亲来引起他的注意,又会在晚上的时候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他以为他能够凭借这些举动永久占有母亲的爱,知道有一天,母亲的肚子又鼓起来了,里面居然孕育着新的孩子,一个跟他一样,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钟伟第二次怀孕相对于第一次而言没有那么紧张了,他甚至会隔着肚子跟还未出世的孩子互动。
夏靠在钟伟的怀里像往常一样嘬nai,眼睛盯着母亲的肚子若有所思,问:“妈妈,你肚子里的那个要是生出来了,你是不是也会哄他睡觉。”
钟伟以为夏在担心自己以后会偏爱新的孩子,于是拍拍夏的背,回答:“两个一起哄,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
夏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把手放在钟伟的肚子上,感受着未出世的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吸收养分,心中产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有羡慕,有不屑,但更多的是嫉妒。
“想必在妈妈的肚子里知道妈妈以后会哄你睡觉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