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盆当中也并没有男孩的倒影,但男孩看着他微笑,俯下身作出了啜饮的动作,然后他抬头看了看Harry,比了比请的动作后又消失了。
Harry知道自己必须喝下这些东西,而显然这会让人很痛苦,也十分地危险,他向Kreacher询问一个杯子,一声细微的噼啪声,小Jing灵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一声噼啪声,穿着脏枕头套的小Jing灵拿着杯子又回到了他的面前,Harry舀起第一杯ye体,碧绿的水在杯子里反射魔杖顶端的光线,就像是翡翠一样动人但却危险,在饮下去之前Harry在眼角余光中瞥见Tom又出现了,男孩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家庭小Jing灵,又指了指石盆,青年偏头想了想,转过头去认真而仔细地嘱咐着Kreacher:「等一下我必须喝完这里面的ye体,他可能会让我很痛苦,或是产生一些幻觉让我不愿意再继续喝下去,到时候不论我怎么恳求你、命令你,你都必须逼我尽快把所有的ye体喝完,明白吗?」
年迈的小Jing灵飞速地瞥了盆子一眼,不安地搅着那条肮脏的裤裆布的一角,看了看周围的湖面又窥探了下Harry的神色,焦虑不安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青年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遇到了危险,你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我家吗?」
Kreacher向青年点了点头:「Kreacher可以把Potter主人跟Kreacher一起带离这里。」
「那好,等到我喝完所有这些——」Harry扬了扬马克杯,然后指了指基座上的石盆:「你必须确保我拿到盆子里的东西,然后不要停留,马上带我离开,不管那时候我说了什么、或者是否清醒,你都必须马上带我们以及石盆里的东西回到我家。」
在确保年老的家庭小Jing灵明白一切步骤并会遵守命令后,Harry深吸了口气,饮下了第一杯绿色的ye体。
火烧一样的触感随着它一起滑入他体内,他觉得这一定是一种魔药或着毒药,至少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它几乎没有什么味道,但却令人十分痛苦,他闭紧双眼,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泣,他咬紧牙关呢喃着Tom的名字,喝下了第二杯魔药。
然后他看见了,看见了他父母惨死的样子,他在自己的记忆中想不起他们那样的形貌,他只记得他们被整理好仪容后装在棺材里的样子,苍白而毫无生气,就像两具蜡雕的塑像,然而现在,他却看见他们沐浴在血泊里的样子。
他试图忽略它,颤抖地把马克杯再度浸到石盆里,然后喝下第三杯魔药,他必须捉紧石盆的边缘才不至于软倒在地,然后在他父母的尸体旁边出现了新的幻象,Cedric Diggory瞪大眼睛的尸体躺在一旁——他在学校时期与他竞争魁地奇奖杯的对手,Hufflepuff的学长——四年级的时候他们两个在Diagon Alley偶遇,站在路边聊天的时候遭遇恐怖袭击,结果Cedric死了,他却幸运活了下来,Cedric的尸体就躺在他伸手能及的地方,灰色的眼睛瞪大着望向Harry,像是在质问为什么死的是自己而不是他,总是笑着的俊脸上沾满尘土与血迹。
Cedric远比他友善、比他能干也比他宽容,那时候他们喜欢上同一个女孩,而那女孩选择的也是Cedric不是他;Diggory的父母仍然健在,葬礼上他们在Harry面前哭得肝肠寸断,而他却因为自己活下来而卑劣地感到庆幸,不愿意去想Cedric比自己更值得活下来的事实,并且为了缓和自己的罪恶感,以正气师为目标开始努力。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尤其是他的教父Sirius,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们,并思考为什么死去的不是自己,或着为什么他并没有一起死去,并为此充满了罪恶感,所以他才老是在睡不着后去城堡里漫游,只因为相比被罚劳动服务,他更恐惧自己的恶梦。
Harry摇了摇头,斟满第四杯魔药,碧绿的ye体散发幽光,他的魔杖早就滚落到了一旁,被Kreacher紧张地握住,但他却没注意到,他向自己鼓劲,强迫自己喝下那恶毒的ye体,现在他的胃感觉就像是塞满了一堆火球一样,他怀疑自己的胃会为此脱下一层皮。
Dawlish受酷刑咒折磨而扭曲的形体躺在地板上,像一个被天真无知的小孩弄坏的破布娃娃,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Harry的脸庞,眼珠子覆盖上了一层混浊的白色,嘴巴以一种跪异的角度歪斜着,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罪行。
他手上的杯子滑落到石盆里,Harry因为Jing神与rou体上的双重痛苦慢慢地跪了下来,他的手无意识地勾在盆子的边缘,才没有滑倒在地上,他的呼吸沉重,全身颤抖,Kreacher犹犹豫豫地靠了过去、摇晃他,然而他却无力回应。
他呻yin着,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能感觉到杯子凑到了嘴边,他想要拒绝,然而年迈的家庭小Jing灵的手十分用力,把第五杯ye体灌到了他的口中。
Tom破碎的形体躺在地上,旁边躺着血流如注的Ginny,与现实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