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的。”徐正轩见任秋莹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钟瑜身上看,知道这家伙又惹得“单身女性关爱者”注意了,心想盖章的事不能拖太久,这人实在是太招摇,万一一个没盯紧被别人缠上了岂不是麻烦?
徐正轩说完冲钟瑜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
徐正辕看着一个急匆匆、另一个紧随其后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安来。闹归闹,玩笑归玩笑,若真的是那么回事,恐怕天下就不太平了。她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调出微信,找到程敏慧头像,一个“在吗”打出来停在输入栏里半天,最终还是删掉了。
算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回到队里后钟瑜直接去和刘桐、林远汇报了情况,加上方文涛上午对周家人财务方面的调查,以及痕检、法医、经侦等等各方面资料的汇总,大家一致认为周玲性格和“学区房”的事是个突破点,决定下午再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一次问询。
方文涛几乎是和钟瑜前后脚的时间归队的,一看见钟瑜就喊“饿”,说自己再也不想和搞房地产的人打交道了,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老周家回迁房的情况,比如何是分的、分了几套、市值多少、有什么优势,结果一通话问下来差点儿自己没掏钱买一套,还好关键时刻发现自己没钱,要不真是公务私用了。
“有鲜花饼,吃吗?”钟瑜指了指袋子问道。
方文涛好奇地去翻了翻口袋,因为买的时候是新烤的,拿回来时间也不长,所以闻上去还有很浓郁的香气,方文涛毫不犹豫地拿起一个咬下去。
“嗯,好吃,你哪儿买的?”方文涛还是之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吃过,没想到南靖也有。
“白麓公园,”钟瑜凑过去低声说道,“我中午去那里看了个花展,顺便买了这个,你要保密啊。”
方文涛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说道:“跑公园看花展?你啥时候这么高雅了?去约会吗?”
方文涛对公园的意识还停留在“约会、散步、打太极”的原始印象中,完全想不通钟瑜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公园去看什么花展。
“约个鬼啊!”钟瑜一把抓过袋子就要收起来不给他吃,“我是去替你们送死好不好!广场舞阿姨!问询!靠,好吃的都喂狗了。”
方文涛这才想起来他们推钟瑜去背锅的事儿,赶紧扯过纸袋子,哼哼唧唧的求饶:“哟,哥、帅哥,钟哥,我这是饿懵了口不择言了,请务必原谅我。怎么样,辛苦不?牺牲色相了没?”
钟瑜伸腿踢了方文涛一脚,又冲一旁幸灾乐祸的小郭竖了个中指:“色相?你小看了阿姨们的见识了。”
其实钟瑜是想说人家设的是相亲局,远比只看看脸要深谋远虑,结果换来的是方文涛大惊失色的表情:“不会吧,你还卖身了?”
钟瑜这次下脚的力度和速度都没有保留,要不是方文涛在长久的历练中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跑的贼快,估计下午他就不用上班了,可以直接去医院了,说不定还要找徐正轩走关系加个塞,去个单间啥的。
钟瑜自然不会说徐正轩跟着的事,也怕方文涛继续刨根问底,就单纯的揪着方文涛编排自己的由头要给他点儿教训。
所以刘桐一进来就看见两人在追打,还有几个跟着吆喝起哄的,一派鸡飞狗跳的节奏,心下生气,免不了又是一顿教育。
上至影响、下至素质,四字成语打击了在场的几位十分钟,终于在一片“下不为例”的诅咒发誓中告一段落,然后刘副队长又指派了问询任务和重点,在反复强调“不要瞎胡闹”中大家才各自散去,干活去了。
方文涛和小郭继续去翻译临阳话——周水弟似乎已经从昨天的惊慌中缓过来了一些,普通话占比大幅提高,有时候方文涛甚至觉得老头儿的标准程度比自己都好,看似稀里糊涂的,但在关键问题上从不含糊,也不正面回答,能拖就拖、能装就装,非常难对付。
对于两个子女的评价,周水弟说周辉一直以来都是脾气非常不好,尤其最近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非要现在就把房子过户给他,自己已经和他讲了好几次了,现在过户要交很多钱,等多存些钱的再去办也不迟,但周辉就是不肯,总说这么拖着是有别的打算。周水弟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说非常后悔不小心推了他,要不也不会闹出人命。至于周玲,一直都是个很明事理的人,没离婚前经常给他们老两口买东西,还带他们出去旅游。如今一个人带孩子非常辛苦,钱赚的也不多,脾气肯定会变一些,可就算如此也从没对房子的事说过一个“不”字。
方文涛心里暗骂这老头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还带着你们出去旅游,近十年的财务支出和出行情况老子都看了,怎么就没看出周玲和你们同行的记录呢?当老子瞎吗?
小郭从周家七大姑八大姨一直绕到孙子辈,然后开始问周水弟三个孙子的情况,还特意扯了一堆小孩子与父母的关系、性格如何、上几年级了、学习如何等等一堆有的没的。果然周水弟rou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尤其是问到周玲家的女儿时明显出现了抗拒的神态,坐立不安、吱吱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