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缩了缩脖子,表示不知道他在说啥。
徐正轩无奈地摇摇头,直接拉过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轻轻地把他的脸托起来一些,端详了一会儿,末了,吻了下去。
酒的余味从唇间渗透出来,带着一丝甘甜,浇灌着于深夜里绽放的爱恋之花,点滴又绵长,急切又羞赧,想呐喊让全世界都知道,又想珍藏到无人可窥探。所有的危险都被夜色掩盖了,又或者说是被满溢的期盼打败了,既然前路是未知,又何必现在就自寻烦恼?噙住这一口甜,就够了。
钟瑜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一条在沙漠里濒死的鱼。
他努力地睁了下眼睛,顷刻间明媚的阳光像刀子一样扎了进来,仿佛迎着爆炸般的火光,刺得人头痛欲裂——钟瑜没忍住地叫喊了出来。
说是“喊”,但实际上只是哼了一声,因为钟瑜的嗓子哑了。
徐正轩早就起来了,一直在他门口晃悠,听见声音马上跑了进来。
“醒了?”徐正轩站在床边看着钟瑜一脸痛苦的表情,有点儿心疼。
钟瑜迷着眼睛看了看他,刚想说“麻烦给我倒杯水”,就见徐正轩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回手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钟瑜只觉得这个起身让他天旋地转,费了老大的劲才没吐出来。
“你还真是不行啊。”徐正轩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笑道。
“不行也得行,你不是说不能认输吗?”钟瑜哑着声音说道,然后一口气把水全喝了——冰凉的水划过嗓子,总算是浇灭了一些灼痛感。
“你这样还不如认输呢。”徐正轩伸手拿过了空杯,心想以后可不能让你再喝醉了,尤其是在外面,动辄失去意识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
钟瑜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徐正轩:“什么意思?我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了吗?”
徐正轩“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举着手机说:“你完了,这么劲爆的把柄落在我手里,你得一辈子受制于我了。”
钟瑜立刻去抢手机,却被徐正轩轻松地躲了过去。
“哎,你要是敢来硬的,我就去告你暴力执法。”徐正轩抓着他的手腕按在被子上。
钟瑜还处在恍惚中,见自己被徐大夫握了个结实,一时有些懵。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完全不同于自己粗糙的手掌,温暖又细腻,让人很想仔细地摸一摸。
徐正轩注意到了他的迟疑,然后很自然地抽回了手。
在钟瑜清醒的时候还是保守些好,否则他很难判断迎来的是顺应内心接受,还是仅仅因为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别人看的,就算是我不小心泄露出去,你也可以告我传播yIn//秽制品。”徐正轩收起手机,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都到了“yIn//秽”的程度了吗?!
“不可能!”钟瑜嗤笑道,“我从来没有喝多脱衣服的毛病。”
“我说你是脱衣服了吗?”徐正轩笑道,“可怜我一伤员、弱势群体,反抗无望啊。”
钟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并不认为自己会醉到那种程度。
“不信是吧,”徐正轩重新打开手机摆弄了一下,然后递给他看,“我事先说明啊,这是你主动送过来的,可不是我在占便宜。”
钟瑜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人在他脑子里放烟花:
照片里钟瑜手捧徐正轩生无可恋的脸,表情沉醉地吻着他的嘴角。
“就这?”钟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尴尬只能强装镇静,用一种“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亲了下而已”的语气说到。
徐正轩倒没想到一向脸皮薄的家伙面对自己的强吻照片时居然如此淡定——虽然这是趁他不醒人事时摆拍的,但钟瑜不按常理出牌搞得徐正轩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哟,没看出来你玩的尺度还挺大啊,早知道就留点儿更猛的料好了。”徐正轩说着收起了手机。
“你怎么不推开我啊?”钟瑜抓了抓头发,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推?可是你说自己太可怜了,连亲嘴都没人要,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说过,医生的作用就是常常安慰吗,我只能来安慰安慰你了。”徐正轩知道钟瑜肯定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想怎么逗他还不是随便自己高兴着来?
钟瑜本来不太相信自己能干出这么劲爆的事来,但听到这里又觉得耳熟,似乎昨天确实说过这句话,难道真去强吻人家了?啊,看看那色急的样子,太丢人了。
徐正轩眼见着钟瑜脸红了起来,心里乐得不行,表面上还要装得一本正经的,想着什么时候把话摊开了、接纳了,一定把他团在怀里好好揉揉。
“行了,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徐正轩拍了拍钟瑜的手,站起来往外走,“以后你要是在外面喝多了要赶紧给我打电话,我作为你的初吻对象有义务负责到底,不要去sao扰别人。”
钟瑜长叹一声,用被子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