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会去找他的,”钟瑜被她一顿指责已经无话可说,只能
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既然你已经坐在这里了,咱们就先说说你知道的,之后我们会对比他说的,这样才能快点儿结案不是?”
祁蕊皱着眉头盯着钟瑜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又说了起来。
她回来后和自己的闺蜜说了一下,对方骂摄影师是个色狼混蛋,然后让她拿好证据去报警,说不能便宜了他。她本来也决定了,结果下午他跑来找她,又是道歉又是表态的,最后还哭了起来,说自己一直都很喜欢她,是真心想帮她在事业上有所发展,还说自己喝多了乱来实在是对不起她,她想怎么骂他、打他都可以,让他赔钱也行,千万别做傻事伤了自己。
祁蕊觉得这人看着也挺真诚的,就有点儿动摇了。
“但我也不傻啊,他空口白牙的说了一堆我也不能就信了,你说是不是?”祁蕊冲着钟瑜问道,钟瑜赶紧点头表现同意。
“我就想着先看看他的表现,东西呢我也先留着,万一这人两面三刀的和我玩心眼,我也可以再去告他。”祁蕊一副“我厉害吧”的得意表情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仿佛在等待表扬。
方文涛“喀拉”一声掰了下手指,内心的躁动已经快跳到脸上了。
“那你为什么还是来报案了呢?”钟瑜在心里默念刘桐“要注意言辞”的叮嘱,提醒自己一定要春风化雨,一定要谨遵领导指示。
“因为这人根本是在骗我,”祁蕊愤愤地说道,“他就前两三天还挺热情的,发发信息、打打电话什么的,很快就越来越没动静。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马上就觉得不对劲,然后我就让一朋友去查他,嘿,你猜怎么着?他都结婚了!靠,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然后祁蕊就像突然被戳中了某个点,一下子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开始详细叙述自己是怎么知道对方已婚、知道后和闺蜜如何揭穿并且讨伐他、对方又是如何翻脸不认人说自己是倒贴的……
钟瑜和方文涛对视一下,觉得好累。
终于,方文涛忍不住了,在她停下来喝水的空档赶紧插话道:“这样吧,我们先把聊天记录什么的留下查看一下,你先回去,等我们通知。”
祁蕊听后“哦”了一声,递过手机,然后突然换了种娇羞的表情看着钟瑜。
钟瑜太熟悉这种表情了,后续一定是有所求。
果然 ,祁蕊甜腻地说道:“那个,帅哥,加个微信呗,方便联系。”
钟瑜连忙摆了摆手:“有规定,不能私下联系案件当事人。”
祁蕊讪讪地歪了一下头,也明白这是在拒绝,倒也没坚持。
这通唱戏般的问话结束时都快五点了,钟瑜饿得眼冒金星,看什么都像吃的,赶紧找同事要了块巧克力垫底。
“什么想法?”方文涛指着笔录问道。
“能有什么想法,先去验验有没有外伤吧,不过过了这么多天了,估计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就等着技侦和化验结果,再有就是把那个摄影师叫来问话……”钟瑜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曲奇饼干来,赶紧翻出来救急,嗯,真香!
“嗬,你还有这好东西呢?”方文涛也跟着拿了两块,顺便扫了眼饼干盒子,觉得非常眼熟,“这是不是和那个徐大夫来我家时拿的一样吗?”
“是啊,那天他拿了两个,你一个来我一个,”钟瑜笑道,然后盖好盒子放回抽屉,“警告你啊,不准来我这里偷吃。”
方文涛举着饼干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脸凝重地看着钟瑜说道:“这个徐大夫对你挺好啊,来我家吃饭,带的礼物还特意给你分出一盒,这是怕我们不给你吃吗?哦哦哦,说起来现在又租房子给你,还算你很便宜的房租,真是越想越可疑了,你闻这块饼干,是不是充满了Yin谋的味道?”
“滚,除了一身1000块驱蚊水的味道我啥也没闻到,吃着人家的东西还说三道四的,好意思吗?”钟瑜也懒得和他闲扯,拿起记录本起身要走。
“哎,你别不当回事儿,我这第六感很准的,靠这直觉破了好几个案子呢,我看这个徐大夫肯定是对你有所图。”方文涛知道他要去向林远汇报,也跟了过去。
“怎么,他也有妹妹待字闺中?不过他看起来可不像家里有厂的样子,咱就不考虑了吧。”钟瑜也不知道徐正轩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真有妹妹的话会不会和他长的很像?害,像不像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
钟瑜微微叹了口气。
林远在听了他们的案情简述后也觉得报案人的主诉意志不是很强烈,虽然祁蕊口口声声说要告摄影师□□,但言语间又听不出什么惊恐、屈辱、害怕等常见的应激性情绪,更多的是一种被骗,或者说是失去主动权下的恼怒和不甘。但只要报案人要不撤案,他们就要按流程走下去,钟瑜和方文涛继续找摄影师来问话,另外一个女警带祁蕊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还能不能检查出什么“暴力侵入”之类的痕迹。
摄影师叫陈白宇,接到警察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