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短短三个字,钟瑜听了两遍——之前怎么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呢?
他正思考要怎么回答,徐正轩的第二条又进来了。
——随便一点,不必太费心。
钟瑜听完后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人家这句“费心”是不是在提醒自己,普通的一顿饭而已,不要赋予太多的意义?
自己这样像是在规划第一次约会。
想到这里,钟瑜猛地用被子蒙住了头——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在这件事上有点儿热情过头了。
但有时候钟瑜又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
☆、第十一章
钟瑜简单地和方文涛提了下请徐正轩吃饭的事,想问问他知不知哪家性价比高,第一次请人家吃饭,也不能太随便。
“你怎么可以请别的男人吃饭?你不爱我了吗?”方文涛撅着嘴说道。
旁边正在喝豆浆的小郭差点儿喷出来,一顿猛咳。
“大早上的方文涛你能不能别恶心人?”小郭愤怒地擦着桌子上的口水。
“你懂个屁?他请女的吃饭我就不管了,但请男的我就要问问了,现在世道如此险恶,万一他被占便宜了怎么办?”方文涛说着从小郭桌上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
“那你倒是说些安全条例啊,说什么不爱你,合理吗?”小郭赶紧抓起最后一个包子,三两口就咽了下去。
“就你懂的多、就你最清楚、就你话最多……”方文涛上去揪住小郭的后脖子的衣领,照着他的后脑勺一顿猛拍。
钟瑜站在旁边乐着不行,一边吃包子一边喊:“别为了我打架啊,争风吃醋的影响多不好……。”
“知道影响不好还闹,过来开会!”刘桐已经对他们脱敏了,知道怎么说都没用,除了次次提醒再无他法。
三个人赶紧夹起尾巴跑了过去。
最后钟瑜决定去吃日料了,还收到徐正轩的信息说来接他——当时真是有些尴尬,请人吃饭却还要来接,他拒绝了半天,结果徐大夫来了一句“你不是对南靖不了解吗”,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很扭捏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下午突然接到命令要出任务,钟瑜连回家拿东西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上了车。手机已经被收上去了,他只能让方文涛去转告徐正轩,下次找机会补上。
戏Jing徐大夫听到消息后立刻脑补了聚少离多的警察家属生活。
进入十二月后终于彻底告别了暑气,二十多度的气温舒适得全身都轻松起来。钟瑜很想好好享受这种天气,早晨跑跑步,晚上散散步,最多出一点点汗,凉与热都是恰到好处,想想都觉得美好 。
然而,美好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自从天气变好,不老实的人也跟着蠢蠢欲动,各种小动作不断,不是偷电动车就是入室盗窃,搞得钟瑜连加了快一周的班了,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们都是团伙做案,没有特定目标,到处流窜,光是看天眼监控一项就看得快要眼瞎,更别提每天打底二万步的走访排查了,感觉自己的工资都不够买鞋的。
眼看着收网在即,可算是要告一段落了,钟瑜想着再有几天就不用加班了。结果天不见可怜,下午接到派出所报告说有人喝农药自杀,请求协助。钟瑜接到任务时心情是复杂的,因为说句违心的话,一般来说命案反而好办一些,毕竟像柯南里那样周密策划的罪犯是极少的,绝大多数都是冲动型伤人——没有滴水不漏的谎言,没有Jing心布置的现场,没有铜墙铁壁的心理素质,再嘴硬、再狡猾的嫌疑人都很难抵挡住车轮战般的审讯。再加上现在技术先进,什么鞋印、指纹、DNA一上场,几乎是所向披靡,没有逃得掉的家伙。与偷盗、贩毒、□□□□这些需要地毯式排查的案件比起来,反而命案要轻松一些。
钟瑜和方文涛到案发现场时所辖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在那里了,但并没有见到受害人,原来喝的是农药百草枯,直接送医院了。
案发地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一楼,合租,屋内非常简陋,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再无它物,标准的农民工住宿情况——再和现场同事聊聊,果然猜中了。
“这个应该是自杀了吧,和上次那个吃□□的母女不是一回事儿,”方文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毕竟自己都承认了。”
“当事人送医院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钟瑜说着转头问向派出所的同事报案要是谁,回答说是受害人的老公,也跟着去了医院。报案时说他老婆是被人害死了,民警到现场后见到受害人躺在床上又挣扎又呕吐的,旁边放着一瓶百草枯,估计是喝药中毒,就赶紧先送了医院。然后在她老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中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派出所方面觉得虽然基本可以断定是自杀,但毕竟受害人强调是被人所逼,而且又是非正常死亡,觉得还是让分局来看看比较妥当。
的确,案情并不复杂。
受害人陈依凤,30岁,与老公何秀群,33岁,一同在附近工地打工,女的在食堂,男的开塔吊。据合租的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