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野紧接着又问:“你在哪见过白骨?”
毛豆猛然收回目光,淡道:“前几天绘本上看的。”
“哪本绘本交小孩这些?你告诉我书名,我去投诉主编。”
毛豆扫余野一眼,转向吴宇州,“哥,我出去玩。”
吴宇州摸摸毛豆脑袋,“就在走廊里等我,别走远了。”毛豆出去,他问余野,“你怀疑毛豆?”
余野咧嘴一笑,“我好好的怀疑孩子干什么?”
“那为什么套他话?”
“随口一问哪有套话?”余野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吴宇州后脖颈,“职业病犯了,连我都不信?毛豆多乖一孩子,我妈那天还说,让咱俩以后收养他,以防老了没儿女照顾。”
吴宇州:“…….”
“别担心我没答应我妈,国内对同性态度虽说比前的年代好多了,但毕竟少数人群,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可能会遇到歧视,怎么可能让毛豆平白无故受别人白眼?再说我都想好,等咱俩老了,找个靠谱养老院一待,谁都不用麻烦。”
吴宇州自嘲一笑,“没事别想那么远的事,小心落空。”
余野朝吴宇州眨眼,“放心落不了空……既然毛豆视力恢复了,过段日子送去孤儿院吧,被正常家庭收养,总归比跟我们好。”
想到送走毛豆,吴宇州心里空落落,但余野的话客观理性他无法反驳,“等忙完这段,我们去孤儿院看看。”
“好,都听你的。”
吴宇州被余野这么一带,忘了再追问余野对毛豆说那些话的用意。
尸体没伤痕,室内没打斗痕迹,门锁没被破坏过,电梯监控也无一场,这案子现场勘查相对顺利,刑侦队的人很快撤出去,几人走出楼门口往停车场走,迎面走来位大妈,身边跟着条狗,大妈边走边喊:“毛豆慢点跑。”
吴宇州和余野相视一看不由地笑了,毛豆脸色迅速沉下去,小声说:“我想改名。”
“想改成什么?”
余野在一边嘴欠,“豆豆?毛毛?欢欢?”
毛豆素来高冷,懒得理他。
余野说一堆类似的名字,忽而眉心一皱,想起年前某天,他忘记带手机中午回吴宇州家取,开门听毛豆问周祁璐,“花花在哪?”当时他左耳听右耳冒没当回事,现在一想这些名字颇有意思便问:“花花是谁?”
“小区遇见的流浪猫,那些天我们经常给花花喂食,它很喜欢我……后来忽然找不到花花了。”
“毛豆喜欢猫?”
毛豆微微扭下头,又立刻扭回来点头。
“喜喜欢狗不?我家那只德牧春节那天见了吧,如果你喜欢,我把它带过去陪你,它以前是警犬很聪明。”
毛豆怔了片刻,“我不喜欢狗。”
*
余野召回所有休假的人,用最快速度查到被害者信息。
男性死者,叫耿亮,20岁,调酒师。
女性死者一,叫何秋华,19岁,酒水推销员。
女性死者二,叫冯飞,18岁,酒吧服务员。
三人在同一家酒吧上班,两天前一同失踪,案发现场是耿亮出租屋,经过走访得知三人非情侣关系,无感情纠葛,是关系较好的朋友,平时经常一块玩,失踪前都没与人发生过争。
余野按照传统侦破思路,对三人的社交关系,经济往来等进行进一步追查,其中有酒吧工作人员反应,耿亮最近与常来酒吧的两名客人关系较密切,经常自掏腰包请两位顾客喝酒,提供这条线索的人不了解那两名顾客,也不知真实名字,于是警方调取酒吧监控录像让其指认。
监控调到耿亮失踪前两天,门口监控画面中出现出现一个光头穿皮衣的男人,酒吧工作人员指了指视频中出现的人说,“就他,耿亮叫他豪哥。”
林杰把视频中豪哥画面截出来,拿去给酒吧其他人看,经过逐一辨认,众多工作人员中,有人认出豪哥,知道他名字叫张豪,只是除了名字外,其他信息全然不知。
叫张豪的人太多,缩小范围根据照片比对后,仍没找出视频画面中的男人,而张豪在耿亮失踪后,再没来过酒吧。
余野派人在酒吧蹲点,又查了酒吧附近道路的监控,张豪那天离开酒吧,打车去了松庄,松庄是老城区的城中村,出名的脏乱差,曾有开发商想拆迁盖楼,都因村民拆迁费要太高放弃,这几年治安虽然比以前好很多,但由于那片房租低廉,住的人群很杂,与城市其他区域比还是很乱。
监控中张豪在松庄村口下车,步行进村里,但村中主干道的监控被破坏,无法追踪到他具体住址,警方只能靠人力一家家走访,好在运气不错,不足一小时便有人认出张豪。
城中村房屋密集,左邻右里都是熟人,警方找到一家超市问及是否认识张豪,老板娘指出张豪是隔壁家租户。
余野和吴宇州赶到张豪出租屋,房东说张豪前几天退房搬走,如今房子已租给其他人住,具体退房时间,正是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