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余野也勾起唇角。
毛豆连连点头,描绘起余野长相,“你单眼皮,鼻梁高……”
余野不放心,还是带毛豆去医院,头部伤口包扎处理好,又去眼科,等医生给毛豆检查完,确认毛豆确实恢复视力,余野便让周祁璐带毛豆去走廊等,他留在门诊室和医生单独聊几句才离开。
吴宇州回家得到这消息,先一愣,随即高举起毛豆转了个圈,“小毛豆这是因祸得福。”
被父母遗弃,收养人去世,毛豆比同龄人成熟,眼盲限制了他许多活动,种种因素导致他没同龄小男孩那么皮,话不多,有时露出些与年纪不符的愁相,在吴宇州家生活的这段日子非常规矩,从不给人添乱,连余野家人和张淼他们也都喜欢他。
毛豆摔得不轻,额角缝了五针,以后恐怕回留疤痕,恢复视力的喜悦,冲淡伤口疼痛,从医院出来,伤口的事毛豆半字没提,更没人责怪过周祁璐。
全家喜悦时,周祁璐默默回房间,余野瞧见她背影,对吴宇州使了个眼神。
吴宇州放下毛豆,随着妹妹脚步进次卧,关上门周祁璐便哭了,“是我没看好毛豆让他受伤。”
“你能帮忙照顾,哥已经很开心,别说你还是小孩,就算职业育儿嫂也会出现失误,没人责怪你。”吴宇州递过去张纸巾,“快擦擦,眼睛哭肿会变丑。”
今天余野看她的眼神复杂,跟初见哥哥那天,在警局负责问话的警察目光一样,带着浓浓审问气息,让她心里不舒服,吴宇州眼神和声音都很柔,这样清冷的性子,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说藏不住的宠爱,周祁璐不由地抱住他,“谢谢哥。”
周祁璐回家后的这段日子,兄妹关系不算亲密,她每天做饭做家务,出门也规规矩矩,不敢乱说话,吴宇州看得出妹妹在家小心翼翼,生怕犯错被撵出去,展臂拥抱的动作,说明她正渐渐融进新家。
高兴之余,吴宇州没忘正事,周祁璐没正经上过学,课程落下太多,想回学校像正常孩子那样读书不现实,他请张淼帮忙联系位家教,打算先教她一些初高中基础知识,然后通过自考或成人高考的方式读大学。
这一消息让周祁璐扬起的嘴角迅速耷拉,“我不想读书。”
妹妹反应和吴宇州想象中截然不同,“为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在这白吃白喝,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这话刺到吴宇州,满眼宠溺当即冷却,“你这叫什么话?别说养你这么几天,一辈子我也养得起。”
周祁璐意识到哥生气上前道歉,“我刚才心急乱说的,对不起哥……我只是不想读大学。”
青春期小姑娘,满脑子叛逆思想,吴宇州拿她没办法,语气缓下来,“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周祁璐垂下头,“我……不想离开你……你是警察他们不敢找过来,暂时也不敢对我做什么,离开你……我怕他们会把我抓回去……哥,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救救我。”
吴宇州心口的气演变成丝丝疼痛,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指尖泛白,“好,哥听你的。”
小女孩情绪变化很快,周祁璐又扬起笑容。
妹妹回来后,吴宇州有一阵没再头疼,也没出现过小女孩求救的幻听,连缠绕多年的噩梦也很少梦到,妹妹回来让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走去。
杜华生和主治医师,多次建议他辞掉刑侦工作,他身体经不起折腾,稳定的作息是养病最好办法,查案费脑熬夜,长期下去,没人敢保证他能活多久。
杜华生说:“余野和林杰都是张春一手带出来的,没你刑侦队照样破案,你现在专心查父母的案子,等找到凶手,我给你安排份文职,好好养着身体,别走我前头。
警局每个岗位都至关重要,少了那一环都不行,不是说只有刑警才牛逼……”
类似的话杜华生没少说,心意吴宇州懂,但还是每次拒绝,从前他没太想过生死,一心想找妹妹和杀父凶手,只要能完成这样两件事,立刻死了也无妨。
跟余野和好,又找到妹妹,这段日子的生活,动摇了之前想法,如果死了,谁来保护妹妹?谁来陪余野?所以春节期间,杜华生再提这事,他没马上拒绝,改口说会考虑。
对失而复得的东西,会下意识抓得很紧,周祁璐这翻话,再次动摇他,第一次对死亡有了一丝畏惧。
周祁璐坐过去一点,小声问:“余野哥以后一直住咱家?”
这问题吴宇州答不出来,看余野目前的状态是准备常住,“可能吧。”
“客厅有人我夜里起床去卫生间,还要特意在睡衣里面穿上内衣很不方便……”
“他不会看你……他对女人没兴趣……懂我意思吗?”
“那他也是男人,再说两居的房子本来就睡不下这么多人,他家那么大,还有个明星妹妹,为什么不回家睡?”
妹妹小炮仗似的一连串话,吴宇州才发现刚刚自己竟下意识帮余野说话,想留他一起住,不管怎样男女有别余野在这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