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宇和李季都笑了,终于有人治他了。
局里人人都知道,霍君兮天不怕地不怕,李建国一瞪眼,他绝对怕。
李建国曾经是他公安大学的老师,又手把手把他带上来,而且李建国人品正,干活儿拼,霍君兮对这个人更多的是尊敬和佩服。
“他回去了。”李建国看霍君兮出了门,给另一个臭小子打了个电话。
“好嘞,谢谢李叔。”
“怎么,不骂我是周扒皮啦?”
“周扒皮?谁那么混蛋,敢出言不逊,赶明儿我替您教训教训他,太不像话了。”
“臭小子,让他好好休息。”
“您放心吧。”
姜武意知道劝不动霍君兮,只好给李建国打电话,让他来赶人——
“李叔,您赶紧让他回家歇一会儿吧,哪有这么周扒皮的领导,再撑下去你们重案组要出烈士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咒你哥的吗?我去看看。”
霍君兮从楼里出来,脚步有点儿晃,看了看表23:30。
“哥。”
霍君兮打眼儿一看,嘴角扯出不经意的笑,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也好,实在没力气开车回去了,算上上个案子,已经折腾八天了,铁人也被折腾散架了。
“你没事儿吧?”姜武意看霍君兮走路有点儿飘,赶紧过来扶他进到车里。
“没事儿。”霍君兮一只胳膊撑在车门上,头微微靠着,另一只胳膊放在肚子上,半眯着眼睛。
“是不是胃疼了?”姜武意赶紧给他递上一个水壶,“先喝口温水,我带你去医院。”
“大半夜去什么医院?”霍君兮坚持不去,他的毛病他知道,没到去医院的程度。
“那,那吃口粥。”姜武意拿出一个保温壶,里面是他亲自盯着邹姨熬的粥。
霍君兮笑了:“靠,大半夜扮十三孝,有病啊?”
“行,还有力气骂我,看来不用去医院,那就喝点儿粥吧,喝完再回去,到家还得半小时呢。”姜武意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粥,自己用舌尖试了试不烫,递到霍君兮嘴边。
“不用!”霍君兮手一挡,姜武意手一哆嗦,粥差点儿撒到身上。
他接过勺子自己吃:“我自己来吧,姜少爷这身行头几万块,弄脏了我都洗不起。”
“霍君兮,我让邹姨熬了俩小时。”姜武意撅起嘴抱怨着。
“所以呢?跟你有啥关系。”霍君兮实在受不了他这一米八五的大个,坐在旁边撒娇,老大不小个人了,永远都长不大,懒得理他。
“我……算了,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看你胃疼不跟你计较。”
霍君兮这人实在好笑,对谁都跟一座冰山一样,累成这样也不嘴软,永远一副欠揍相,感觉自己很拽,其实就是小孩脾气。
姜武意自我安慰,咱堂堂大律师,不跟他一般见识。
霍君兮吃了几口粥不吃了,突然吃东西,胃里更难受,只能先缓缓。
他吃粥的当空,姜武意已经开车了。
“你吃了吗?”霍君兮问。
“吃了,中午跟蒋斯玉吃完饭都快三点了,那丫头忒能唠,下午我直接回nainai那儿了。”
我问你吃了没,你跟我唠中午的嗑干嘛,谁关心你们吃到几点。
霍君兮眯着眼问:“往哪儿拐呢?”
姜武意莫名其妙,扭头看他:“家啊。”
他把保温壶往脚底下一放,不咸不淡说了句:“回我那儿。”
车里光线暗,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是,不高兴了?怎么突然要回他那儿?
姜武意只好解释说:“过路口了,去小院吧,小院儿近。”
小院在二环,车程也就十几分钟,要是送霍君兮回他那个五环的家,折腾一圈天亮了,时间宝贵,不如早点儿回去睡觉。
霍君兮不说话了,眯着眼似乎有点儿难受。
他其实也懒得回自己那边儿,就是突然想找点儿别扭。
到了家门口姜武意没有着急下车,他知道霍君兮没有睡着,只是懒得动,那就在车上抻一会儿,让他缓口气。
“胃还疼吗?”过了一会儿,姜武意轻声问,那声音温柔的让他自己都rou麻的直打冷战,现在得先把人哄进去,老老实实睡觉,大半夜的别再发疯整什么幺蛾子让他掉头送回局里。
“嗯。”霍君兮闭着眼,鼻子哼哼了一句,算是回答了。
“能走吗?要不?”姜武意下车,打开车门,伸手要抱。
“滚。”霍君兮挣扎着起身,一米八五的抱一个一米八六的,想想画面就尴尬出血了,让街坊邻居看见,以后还怎么进这条巷子,人民警察形象往哪里搁。
“又不是没抱过。”姜武意嘟嘟嘴,作罢,只好小心从侧面扶着。“行行行,别瞪我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疼成这样也不老实。”姜武意说的没错,有一次这人差点儿喝死,发酒疯说什么都不坐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