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王子就明显乖顺多了。
白日里一日三餐规矩吃着,也不吵着要做爱,不再顶撞男人们,亲吻和拥抱也不再讨要。
如此过去一周,王子看着没出什么问题,兄弟俩倒是先被弄得有些慌了。
这天一如前几日,王子早餐过后来到文书阁,兄弟二人批阅文书,王子在一旁翻看文集。
劼斯劼弋相互对视一眼,劼弋走了过去,坐上软榻,挨到王子身边。
“清慕啊……”
王子将视线从书页上抬起来,也不说话,看着劼弋,眼里无波无澜无悲无喜,只带着些疑惑,示意人开口。
高大健壮的异族少年被那漂亮清澈的眼眸一盯,心绪即刻间很是复杂,略一踌躇,还是问了出来,“最近……有哪儿不舒服吗?”
王子轻轻摇了摇脑袋,并不说话。
劼弋微叹,伸手过去,摸了摸王子柔软乌黑的长发,王子轻微地发起抖来,瞳仁微微一颤,但异族少年显然并未察觉。
“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劼弋自顾自地说道,“不要藏在心里,你现在怀着身孕,闷坏了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嗯?”
“嗯……”王子轻轻点了点脑袋。
见人儿这般乖巧反应,劼弋却不知为何心头很有些发闷。
但王子的态度挑不出毛病,异族少年将闷气埋进心底,淡淡笑了下。
“好,清慕你知道就好。”
劼弋站起身,又看了看王子,皱着眉与劼斯隔空对视一眼,回到案前继续批阅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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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露重。
漆黑一片中,王子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息起来,一摸颈间,尽是冷汗。
往两边瞧一眼,借由月光倾洒,见左右两人正睡得沉。
腹中胎儿似乎也感受到惊吓,骤然动了起来,王子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尖,心中一涩,小声呜咽了下,继而闭紧眼睛,任由眼角淌出两行清泪。
再睡过去已不知道是几时,梦里头,似乎有温暖的怀抱,和为他轻柔拭泪的手。
事实上那并不是梦。
此时,兄弟二人面色严肃地对视,坐在床上,一左一右为人儿轻柔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珠,动作小心翼翼,眉峰蹙得老高。
少顷,首领劼斯侧卧下,轻轻地将人儿搂进怀里,不带情欲地在人儿面颊上印了几个吻。劼弋也躺下,转头亲了亲人儿的面颊,将手掌轻轻搭在王子的肚尖,心下担忧极了。
两个男人这一晚彻夜不眠。
翌日早晨,天微亮。
两人吩咐下属传话让文书阁的宫人将未批复的文书分批整理好,重要的送到圣殿来,其余稍后再批复,他们今日暂且不去阁里了。
两人洗漱过后用了些早膳,便将那几本重要的先批复了,又去宫殿外晨练了些时候。
辰时一刻,王子微颤双睫,醒了过来。
一睁眼瞧着不远处手捧文集的两人,蒙住了。
兄弟二人倒是十分不客气,见人醒来,难掩眼中欣喜,对人灿烂一笑,便快速挨了过来。
“早安清慕。”首领劼斯将人儿连着薄被抱进怀里,让人儿靠上自己的胸膛。
伺候洗漱的宫人将东西拿到床边儿,劼弋端到自己手上,亲自一番伺候。
“来,清慕,我帮你。”
“……”王子睁大两只水灵灵的漂亮眼睛,一眨一眨。
打shi了温水的毛巾挨了过来,温温热热的触感唤醒了感官。
不是梦。
吧嗒。
泛着恰到好处热息的毛巾甫一离开,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这可把两兄弟紧张坏了。
“清慕别哭……”
劼斯看得心疼,抬手给人抹眼泪,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手掌碰到王子的肚尖,呜咽声顿时更加响亮,劼弋吓得都不敢动,把毛巾放回水盆里,叫殿里伺候的宫人都先退下,又让人叫御医在殿外候着。
王子抽噎着吸气,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眼尾通红,嘴角下瘪,鼻头也泛着粉,看起来好不可怜。劼弋拿了手帕给人把眼泪擦干净,劼斯松开些手,好一阵哄,什么用也没。
不知道这一通委屈发泄了多久,直到手帕都能拧出好些水了,王子才打着哭嗝缓缓停了下来。这时,人儿一双水眸已红成兔子眼,光是看一眼就要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
御医很快传到,有人敲门通报了一声。
劼弋应了声知道了,半跪着给人儿揉腿。
刚才无意打量,才发现人儿的小腿浮肿得厉害。
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
王子还是不说话,见人给他揉腿,眉头倒是蹙了蹙,眼神躲闪开,不愿与人对视。
身后劼斯轻轻将手环在人儿的腹部,一下一下亲吻人儿的侧脸。
王子亦没什么好脸色给,扭开头些,一副莫要挨我的表情。
“清慕。”劼斯也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