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坦荡,若不是绷直的背脊微微发颤,倒是一副无畏的摸样,“作为条件,我要你放我二人离开。”
置于马背上的人始终低垂着头颅,蜷缩着身子歪倒向一侧,肃冼微蹙了蹙眉:“宁桓……”
四周的活尸在蠢蠢欲动,群魔乱舞,肃冼咬着牙,却邪刀撑起大半个身子,他下意识地朝向袖口摸去,却发现带来的符纸早被用完。妖僧眯着眸,一语不发地凝望着宁桓。风拂起了他天盖下的纱幔,他眼尾妖冶的红在黑雾倾覆的夜色下显得越发诡艳,瞳仁中的冷意愈来愈浓,他抬起了头,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冷笑:“皇帝?”
逼仄的巷中,时间徒然静止,攒动的活尸转过身,浑浊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向宁桓身上。宁桓手脚冰凉,背脊几乎僵直成了一座雕塑,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衫,他咬了咬唇掷地有声地再一次重复道:“我把皇上给你,你要答应放我二人离开。”他勒紧了缰绳带着马身微朝后退一步,故意使置于马背上的纸人露出半边的侧颜。
“宁桓……”身后,肃冼蹙紧了眉。四目相对,宁桓读懂了他漆黑眸底闪过的忧虑。他微抿了抿嘴,重新调转马首面向妖僧,他抬着下颚,眼角不满得睨着肃冼,高声道:“京城都要完了,你莫不是还想着你的皇上?”
汗湿的发丝熨帖地依附于宁桓面颊两侧,他藏于袖下的左手紧攥着短刃,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影绰的月光下,妖僧的目光缓慢地在纸人的脸上定住,那双浓黑的眼眸中氤氲起一抹嗜血的戾气:“皇帝。”他拉长的语调中带着一股怅然,轻笑出了声,“是啊,我的好弟弟。”他的眼眸沉了下来,又冷又湿的视线落向了宁桓,宁桓的心脏“砰砰”地作响,窒息的恐惧一时间令他灼热的呼吸都微微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