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吗?”
九鬿的语气很平和很随便,但是就这么一句话,让康敬之愣住了。康敬之感觉胸口小鹿乱撞,不是小鹿,是一只小nai猫在一边踩nai一边喵喵叫,周围都是粉红色的小泡泡,简直要把人的心都融化了。他就这么望着九鬿,随后认认真真点头。
“那你提交申请吧。”
“啊?”康敬之眼前的粉红泡泡破碎了,“和你做朋友还要提交申请?”
九鬿又是看傻子的眼神:“你申请让我做你的护卫啊。”
康敬之赶忙跑了回去,九鬿继续走,走出城门,换了匹马。白马飞奔,一路奔到了养大他的破道观。道观就在京城外面一天马程的地方,皇上也不知道,这里潜伏者如此巨大的杀手组织——因为这破道观经营的太好了,真的有好多信徒来上香,还不得不请了两个职业道士给人算命解签。
但是今天香火格外旺盛,九鬿下了马,进了门,忽然好多双眼睛看过来。
他继续往里走,推开师父的房门,却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回过头来,然后瞳孔微微一缩:“怎么,怎么真的像个男的?”
“什么叫像?”九鬿没好气地回一句,“掏出来比比不一定谁大谁小。”
“九鬿,不得无礼,”老道士赶忙拦住他,“这位是当朝六皇子。”九鬿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过了破道观的外墙。破道观的外墙,长满了苔藓,好像……好像是青色的。
“师父,你们这是要?”
老道士长叹一声:“唉,九鬿,十九年来我一直没有说过你的身世,是因为我也不知,当时将你遗弃的神秘男子究竟是谁。但是,你身上有一块翠绿色的环形玉佩,上面还有一道裂痕。我好好收了起来,想着也许能成为你找到亲人的信物,果真如此。看,就是这个。”
老道士手中的盒子里躺着一块玉。九鬿的大脑停止了转动。
六皇子咳了一声:“原来老道长并没有骗我,当年被丢在道观门口的是个男婴。唉,父皇一直以为老太师唯一的后代是个孙女,知晓已经找到此女之后,直接说要赐婚给大户人家的公子。父皇金口玉言,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原来,故事是这样的。
十九年前,当朝圣上趁着先帝新丧,谋权篡位,杀死了废太子,也就是他的亲哥哥。那时候,老太师全力辅佐圣上上位,但是在长久的权力的斗争的最结束的最悲惨壮烈的时刻,为了圣上献出了生命。
他的儿子、儿媳等等,全部殒命,只剩下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不知所踪。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的,说那个孩子是个女孩,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以为是女孩。
那个孩子就是九鬿。
九鬿是老太师唯一的孙子。是个货真价实什么都不缺的男孩。
“不是,等等,”九鬿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喃喃道,“康敬之找了这么久的人,就是我?”那个大傻子,如果知道了肯定又要飙高音嗷嗷叫了。九鬿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上一个任务的目标。
六皇子忽然一拍桌:“侍卫!快来!赶紧飞鸽传书给陛下,说性别错了!”
“殿下,”侍卫啪一个滑跪冲过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今天限号,您的鸽子尾号是单数。”
“你的呢?你的不是双数!”
“今天还限流,上午的航线已经满了。”
“那你跑回去!”
老道士一边安抚六皇子,一边给自己争取来一刻钟和心爱的小徒弟独处的时间,他知道,六皇子一定会把九鬿带走的,而且不会再还回来。闲杂人等离开后,老道士才说道:“九鬿,好孩子,你要离开这个江湖了。”
九鬿一脸疑惑望过去,怎么着,他夺命小橘猫,不能再混社会了?“师父,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跑不就完了,”他挠了挠伤疤,“我不愿意去什么京城大院当少爷,更别说赐婚了。我想赚钱,我要好名声。”
“天意难违啊。天就是陛下,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人,你身体如何强壮敏捷,在权力面前,没有任何用,”老道士今天给自己算了一卦,解出来只有两个字,放手,“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方才六皇子在场,我没有说实话——把你送来的那个男子,是我在俗世唯一的挚友。”
“什么?”
“你听我细细道来……”
六皇子在外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破道观里的画像,关公长得像门神,抬胳膊抬腿舞刀弄枪。反正那个姿势他学了一刻钟都没能学出来,还扭了脚腕打翻了手里的茶杯——这是被开门声吓得。
老道士把背囊递给九鬿,语重心长:“以后你要好好生活,勤劳刻苦,千万不要被金银细软蒙蔽了双眼。八荣八耻记心中,要做新时代的好青年,明白吗?”
“啥玩意儿?”
“你咋东北话害没改过来!”老道士推了他一把,“若是得闲,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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