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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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日子特殊,谢怀风定会去一趟谢家祠堂,给谢堂风上一炷香。郁迟不便跟着,年夜饭散了桌他便先回了屋。
听白邙的话,他和六公主应当是有些渊源,什么“扣押”在公主府应当也是公主向长辈撒娇而已。不是太难缠的角色,郁迟放下心来。心这么一放下,郁迟便又觉得自己下午说那话实在羞耻,谢怀风肯定知晓六公主其实并不是难缠角色,自己却如临大敌一般,连要带着他逃出大周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郁迟自己将自己的耳朵尖给臊红了,颇有些懊恼地将额头磕在桌子上,毫不留情地发出“咚”一声。他不觉得疼,但推门进来的人却听得心惊。
谢怀风从背后拢住他,掌心贴着他额头将他的脑袋从桌面上抬起来,“郁少侠,练什么功夫呢?”
郁迟面色一红,“没练功,不小心磕到了。”
谢怀风走到他身旁,弯腰在郁迟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而将手里的两套衣裳放在桌上,“二姐说今晚要换上,穿着红跨年关,换上?”
郁迟乖乖点头,伸手去摸那柔软的料子,想起来白邙的话,“还没见过你穿红色。”
谢怀风笑,“像什么?”
郁迟想了想,白邙的话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一时想不出别的,便老老实实道:“年画娃娃。”
谢怀风无奈,似乎是叹了口气,伸手来解郁迟腰间的带子。他那一双手对郁迟来说简直是火,走到哪就烧到哪。郁迟不太自在,轻声求饶,“四爷,我自己来吧……”
“我来。”谢怀风贴着他耳边,亲了一口他通红的耳垂。
一身黑衣被扒光,天寒地冻的正月郁迟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谢怀风眼神专注,却透着难得的万分温柔,他将那厚重的红色长袍顺着郁迟胳膊穿上去,又转身拿起最后一件大红色镶了黑茸的小袄。系小袄上的扣子时谢怀风那笑太勾人,引得郁迟莫名有些腿软,闷声问他到底笑什么。
最后一颗扣子系完,谢怀风上下打量一番一身火红的郁迟,轻声开口。
“小迟,像喜服。”
谢怀风满眼专注,那眼神能让郁迟直接溺死在里面。郁迟觉得自己今晚明明没喝酒,现在却有些醉了。
烛火晃了又晃,将屋内的气氛烧得炙热。郁迟一张脸被红衣衬得通红,他伸手去解谢怀风的腰带,被谢怀风抓住了手。郁迟眼睛一闭,索性今日已经够丢人了,想说什么便说罢。
他再度抓住谢怀风的腰带,固执地要将它解开,他用很低的声音,低到他自己都听不太清,对谢怀风说。
“若是喜服,你也需穿上。”
年关已至,子时的爆竹炸开,噼里啪啦地将浓黑的夜照出来十足的光亮。
落日山庄灯火通明,似往常的每一年,又和往常每一年都不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啊我好激动啊!携谢四小迟再次跟大家拜个年啦,很开心很荣幸谢四和小迟能和你们相遇,还是那句话,我笔力很不足,能讲完一个故事并被一些人喜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许一个愿望!希望完结章能得到大家的评论,哪怕说一两句话也好,能冒个泡说几句看完的感想的话真的很感谢!
我就不多废话了,很感谢每一位读者,我会努力进步,最后能点一下关注作者的话就感激不尽啦!下一本是现耽,大概率是本第一人称伪骨科,三月一号准时开。
第106章 番外 宝石(唐漠x贺文竹)
贺文竹在院儿里种了一小块药田。
凛州的冬还没过去,药草蔫黄地垂着脑袋。虽然不是价值连城的药材,但贺文竹还是搭了个架子,扯了几块厚重的棉布盖在上头。忙完天色已经快要近黑,他眯着眼睛往院外看,额上冒出来些微shi润的汗意。门口隐约有一个人影,贺文竹叹了口气,朝小孩儿招手,“虎子,进来。”
来的孩子叫虎子,家就住在他这小院儿附近,爹爹几年前加入了赤驽教,娘亲因病去世,虎子现在跟着腿脚不太方便的婆婆一起生活。州蒙魔教猖狂,名为“赤驽教”的魔教大肆收揽身强力壮的青年,满怀希望的庄稼汉子进去了,此刻只怕都化成了一地白骨,其中便包含虎子的爹。
男孩往贺文竹身前靠过来,还没开口贺文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贺文竹秀气的眉皱起来,掌心拢着男孩转了一圈,问,“你受伤了?”
虎子听了这句话隐忍一路的恐惧和委屈爆发开,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他哭着往贺文竹怀里蹭,沾了血迹的手指紧紧攥着贺文竹的衣袍,“贺先生,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月光泼下来时虎子已经睡下了,贺文竹配了一副安神助眠的汤药给他喝了,男孩脸上带着泪痕,因为一整天的恐惧和紧张很快睡了过去。哈驽申死了,唐漠终于站出来想要重新接手凛州,贺文竹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背着手站在窗前,脑子里是现下错综复杂的时局。几日前风流剑于飞沙门屠杀逍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