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希猜他是怕皇帝突然要找人,他还得去寻太费时间,便应了。
客房不大确实简陋,但好在干净整洁。
“沈颜希是吗?”那南国使臣临走前捶了她肩膀一下,“我叫白一寒,今日多谢你,过两天我定当登门道谢。”
正好捶在她方才被他打过的肩膀上。
沈颜希嘴角抽搐,揉着吃痛的肩膀道:“不用了不用了。”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误打误撞地帮到了反派的未来小弟。
白一寒眼下身份是南国使臣没错,可他还有个身份,南国的三皇子。
他既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又因脾气太过急躁而不受老爹喜欢,若不是因为他是南国少有的几个会说钰国话的人,是绝对轮不上出使这种差事的。
今日那在背后算计他的人恐怕目的是借此挑拨南国同钰国的关系,也知道捡软柿子捏。
却是棋差一招,遇上了沈颜希。
说起来,若不是沈府里头闹得不愉快,她也不会带着沈欣然出门,自然也不会遇上这事。
都是巧合吧?
*
皇宫里头有人彻夜未眠。
皇帝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御书房同太子、顾瑾瑜商议春猎的事情。
何公公匆匆进来,附耳同皇帝说了一会话,皇帝眼神里多了点玩味。
皇帝挑眉,转而问顾瑾瑜:“听说你前几日去了宁王府的诗会?”
顾瑾瑜点头。
皇帝又道:“可有见到老沈家那个孩子?”
顾瑾瑜微微蹙眉:“见过。”
见他表情如此,又闭上了嘴一副不想多提及的样子,皇帝心里好笑,能将他打小便这一板一眼的儿子给逗出这么多表情来,沈颜希也是个“人才”啊。
乍暖还寒时候的小风嗖嗖的,透着凉意,皇帝喝了口热茶,没打算“放过”他:“听说当日他还作了首诗,你还记得吗?”
原来皇帝想问的是这个,顾瑾瑜倒是没有那么抗拒了,一字一句背了出来。
皇帝沉yin一会,拍手道:“好诗,确实是好诗……像是他会说的话。那诗稿可还在?明日带来给朕看看。”
皇帝的认知让顾瑾瑜充满了疑惑,他摇头道:“当日就不见了。”
正说着话,小太监禀报,苏景长来了。
皇帝示意苏景长先坐下:“哦?还有这种事?不会是哪个爱慕沈颜希的女子偷偷把他的诗作带回去装裱了吧?”
顾瑾瑜道:“也许吧。”
苏景长闻言一愣。
皇帝又喝了口热茶,总算换了个话题,问苏景长的来意。
苏景长道:“陛下,方才我在中央街喝茶,正巧看到南国使臣当街被陷害、差点遇袭,是沈公子同沈小姐出手帮了忙。眼下相关人等都去了京兆府。”
太子疑惑:“南国使臣不是自称水土不服,在驿站休养吗?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顾瑾瑜原听苏景长这么说,就有些担心,但看苏景长面色平静,心道沈欣然应该没有受伤。
皇帝笑了:“又是沈公子?他是怎么替人解围的?你好好说一说。”
“诺。”苏景长应道,简单明了地把经过说了一遍,没有忘记描述周围百姓的反应。
皇帝显然被提起兴趣来:“你是说,沈颜希其实是个十分貌美的男子?”
苏景长点头:“也不知道他先前是为何要伪装自己。”
皇帝笑笑:“你看看他写的诗就知道了。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哈哈,这孩子有点意思。”
末了,皇帝问下首的三人道:“你们觉得,这沈颜希所为如何?”
太子积极发言:“沈公子知微见著,有勇有谋,是个可造之材。”
顾瑾瑜没想到太子对沈颜希评价如此之高,他想了想道:“沈公子最近的行为确实很令人出乎意料。”
还剩苏景长面露难色。
皇帝笑眯眯得冲他扬了扬下巴:“但说无妨。”
苏景长道:“陛下别笑我。依我看,这沈颜希也太凶残了,那好歹是个姑娘,他就那么踢了人家的胸、胸口,若这是个男人……”
万万没想到苏景长考虑的方向如此奇怪,太子和顾瑾瑜细思,俱是身子一僵。
第7章 条件 女主到底是心善
皇帝乐了:“谨一,你何时竟变得如此胆小了。”
苏景长起身行礼道:“陛下,不是我胆小,是当时那个场面,真的有点……”
他摸摸鼻子,没有说下去。
皇帝笑笑:“如此说来,这沈颜希的功夫也不错,可以称一句‘文武双全’了。”
顾瑾瑜道:“父皇,沈公子年前伤了右手,于武学一事,似乎很是心灰意冷。”
皇帝奇了,问道:“伤了右手,那不是还有左手吗?当年老沈腿都伤成那样了,不还是攻下了西曲城,朕觉得,只要他肯勤加练习,就算只有一只手,也不见得会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