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潜晚饭做了海鲜酱通心粉和鸡胸rou沙拉,因为樱桃也回家了,又额外做了一份水果酸nai。他亲手把叉子送进樱桃手里,看见她眼睛和鼻头都因为之前的哭泣而变得通红,就问她:
疼得厉害吗?要么你站着吃吧,别坐着了。
樱桃的鼻音还很重:和站着坐着没关系。她神情恹恹地用叉子抹匀了通心粉上面的海鲜酱,我现在根本就吃不下去。
应云潜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逼着她吃饭,把酸nai往她那边推了推:那你喝点东西,不然一会哪有力气和秦肃之斗智斗勇。
樱桃脸都垮了: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叫他过来!
这会已经是晚上六点半,秦肃之在五分钟之前赶到了应家,应父和应云航连晚饭都没吃,就和他一起去楼上书房谈事情了。秦肃之在来的路上把樱桃学校发生的事情从应父那里听说了个大概,进门的时候他递给了樱桃一个一会等着的眼神,就匆匆跟着应父和应云航上楼了。
樱桃在餐厅坐立难安:秦肃之这个态度,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应云潜宽慰她道:爸爸是看你和老秦的关系更亲一点,你什么心里话都不和我们说,他也是没办法,找老秦过来和你聊聊,他这是希望死马当成活马医呢。
樱桃非常僵硬地叉起水果酸nai里的一片奇异果放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了两下,没有再说话。
应云潜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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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里面,秦肃之才一落座,就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几份文件,递给应父和应云航看:
您电话打给我的时候,正好我刚从严局那边过来,她说蒋检的意思还是坚持让樱桃出庭作证,让我回来问问你们和樱桃的意见。
严局的全名叫严行,是秦肃之和应云航应云潜的顶头上司,蒋检的名字则是蒋雯沛,她是检察院负责樱桃这起案件的检察官。应父与这两位女士都认识,闻言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他接过文件一页一页仔细看完了,说:
那我就仅代表个人意见不同意出庭,具体的你还是要问问樱桃是怎么想的。
秦肃之说:我挑个时间问问她。我也不愿意她出庭作证,但是
他只说了个但是,就没了下文。他的但是后面隐藏着太多的东西,应父和应云航心领神会,一时间书房里的三个男人齐齐叹了口气。
应云航问:公诉科还是没达成一致意见吧?蒋检说没说大概什么时候能上交起诉书?
秦肃之说:严局说,蒋检希望最迟四月底也要开庭。蒋检现在压力也很大,再多的严局也不能再问了。现在争议最大地方就是出现在樱桃涉及到的这一块,蒋检的意思是她是重要证人,回避不了的。
一时间应父和应云航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秦肃之给自己倒了杯水,说:你们也别Cao心了,蒋检那边头发掉的肯定比咱们这边多。何况这案子牵扯太广,流程肯定又臭又长,四月底能开庭那已经算得上是坐了火箭了,还能指望别的吗?
应云航说:那倒是,蒋检要是真能四月份就提出公诉,那就已经称得上是足够顺利了。
秦肃之说:不提这个,樱桃今天学校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还把自己划了,她怎么这么能耐?他说着话,目光下意识地就往应父脸上看了看。
应父哼了一声:你别看我,这能耐可不是我惯出来的。
秦肃之这才感觉出来来自应父的微妙的迁怒,他先是一愣,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姨父,您也别这么大动肝火,樱桃这个脾气性格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一时半会肯定扭不回来。
应父说:一个两个都劝我别生气,我怎么不生气?你说她这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我真想不通她怎么能在明明快要躲开那一刀的时候又主动凑上去了,哪有人不怕疼的他音量越来越高,说到这里,忽然又一下子停住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都是我没教好。我要是能一直从小陪着她,她怎么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都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呢。
应父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显得消沉了不少,应云航就接过话头和秦肃之说:我爸找你过来,是想让你想办法和樱桃谈一谈,我们家这几个人说话不顶用,你的话樱桃说不定还能听一听,至少让她别总变着法的伤害自己吧?三天两头出这种事情,今天这受伤明天那受伤的,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秦肃之苦笑一声:我没谈过吗?我谈了多少回了,讲过的道理打印出来都比《辞海》厚了,有用吗?我劝你们不要生气,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你把自己气得够呛,樱桃那边根本理解不了你生气的原因,鸡同鸭讲,根本不在一个频率这事情只能慢慢来,急不来的。他又说,我进屋的时候看见樱桃在那哭,姨父,您又和她动手了吧?
应父说:你有意见我也要驳回,我不打她我实在是生气。
秦肃之心想,老丈人要教育闺女,他哪敢有意见,有他发表意见的份吗?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樱桃心思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