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喻茉莉,像是只失去庇护努力寻求安慰的小猫儿般,脆弱、柔顺、不堪一击。
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一枚狭窄逼仄的茧中,身体被束缚住动弹不得,而她周身烈火焚天,温度灼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喻茉莉努力张开口鼻,试图大口呼吸,可仍旧收效甚微。
她又尝试发出些什么声音来求救,然而嘴唇翕动半天,发出的只是又软又细的呻yin声。
坐在沙发上的程之后没有等来喻茉莉的回应,已逐渐不耐烦起来。
他弓腰弯背,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反手钳制住了喻茉莉的脸颊,迫使她仰头面向他。柔软滑腻的腮rou停留在他指尖,绝妙触感使得他微微失神,竟下意识摩挲了两下。
也许是脸颊上传来的压迫力令喻茉莉稍微清醒了一些,也或许是熟悉的香水味道令她的神志短暂回笼,她嗅着萦绕在鼻尖的味道,轻轻呓语:“……你今天的香水味真好闻……我很喜欢……”
声音极轻,以至于程之后并没有听清。
他凝眉细想,想了三秒钟无果,便果断放弃思考这个谜题。
偏偏在这时,喻茉莉又继续呢喃起来:“……不对,小茉莉……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她低声絮语,语气充满不确定:“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红润的唇微微翕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程之后心里不由自主冒了些好奇之心,他并没有克制这种奇怪心理的滋长,反而稍稍将头靠近,以便听得更清。
距离得近了,仿佛呼吸都在耳边,鼻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廓,勾出些酥麻痒意。
程之后屏气凝神,正要细听,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喻茉莉却在此时停止了呓语,她开始动作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直到耳上传来shi润的触感,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是喻茉莉亲在了他耳朵上。
一瞬间,好像有一股电流从他脊背攀爬而上,袭击了他的大脑,程之后几乎要被这种感知冲击得愣在原地。
他钳制住她脸颊的手一松,略有些无力地垂落在膝上。
而此刻的喻茉莉,她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满身的燥意好像有了宣泄之地,一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手解救了她。这只手冰凉、有力,将包裹住她的厚茧破开,救她逃出生天。
她不由自主想要与它靠得更近,意图以最虔诚的姿态亲吻它。
因而,她轻轻张开唇,然后探出shi润烫人的舌尖,将程之后冰凉的耳垂卷入了口中。
冰凉的软rou一入口,喻茉莉就下意识吮吸了两下,然后无师自通般微微咬合牙齿,以齿尖摩挲了两下。
大抵是太忘我,甚至发出了啧啧声。
这声音像炸雷一样响在程之后耳边,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震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他脸色迅速笼上一层寒霜,英挺的两条眉皱起,唇线亦紧紧绷直,动作颇为粗鲁地一把推开了喻茉莉。
“喻茉莉!”他直视着摔到地毯上的喻茉莉,目光称不上和善,说话时声音也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感。
大约是这一摔令喻茉莉清醒了些,她跌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程之后眼含愠怒的模样。
她有些不解,亦有些茫然,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才无措地开口:“程先生?你打完电话了?”
程之后余怒未消,如今看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环胸抱臂,冷笑连连:“你真是长本事了!”话落将目光移到别处,不看她。
喻茉莉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不知程之后这前后迥异的态度是为何,但事到临头,又不能不为自己辩解,因而她强压下心头的燥意,神色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了两步:“程先生,你听我……”
可惜她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如今手脚发麻全身酸软,还没走两步,就脚下一绊,整个人如同脱了线的风筝,向前跌飞出去。
不偏不倚,恰巧扑在了程之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