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啸风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拍着水笙的肩膀说道:“表妹,舅舅已经去
了,你要节哀……”
他“顺变”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水笙一把推开。他惊愕地看着水笙,大
声道:“表妹,你做什么?”水笙扭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泪珠沾在雪白的
脸颊,晶莹剔透,楚楚动人。她本就容颜秀美,此时梨花带雨,更是让人难以抗
拒,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
她对着汪啸风大喊道:“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我爹!”
汪啸风连忙说道:“表妹,我没有啊!舅舅是伤势过重……”
“啪!”汪啸风还没说完,水笙忽然抬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汪啸风猝
不及防下没有躲开,他捂着脸又惊又怒地看着水笙。
水笙咬着牙说道:“汪啸风,到现在你还敢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良心?”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未婚妻打了一耳光,汪啸风在震惊之余更是恼差成
怒。
他上前一步向水笙抓去,嘴里喊道:“你跟我出去!”正在这时,聂云从旁
边一下子抓住汪啸风的手,淡淡道:“汪兄,冷静点。”
汪啸风本就被之前水岱临死前的行为弄得满心不爽,如今被水笙如此侮辱,
哪里还能冷静的下里?“你给我放开!”他一边说一边手上用力,想要将聂云甩
开。
聂云冷笑一声,手上一紧,汪啸风登时感觉自己的手腕像套上了一个铁箍一
样,让他的挣扎毫无作用。
汪啸风又惊又怒,见右手无法脱出,便左臂一抬,直接向聂云的太阳穴横扫
过去。聂云眼神一冷,右腿闪电般伸出,一脚蹬在汪啸风的腿上,然后手腕顺势
一带,直接让汪啸风转了
半个身子,跟着飞起一脚正正揣在注啸风的屁股上……
汪啸风只觉屁股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落地后
也没能稳住身子,连着滚了几圈。聂云拍拍手道:“汪兄,这是给你个教训,若
是再敢撒野,就不是摔一跤那么简单了。”
汪啸风扶着墙慢慢站起,恶狠狠地看着聂云,活像-直择人而噬的饿狼。但
是刚才聂云的身手让他不敢再放肆,他狼狈地拍了拍身子,对水笙说道:“表妹,
我们走吧。”
水笙冷冷地看着他,说道:“爹爹就在这里,你要去哪?”
聂云轻咳一声,说道:“水姑娘,令尊不幸身故,你看是扶灵返乡还是就地
下葬。”
水笙看着父亲的遗体,心中六神无主,一时间只觉天塌地陷,喃喃道:“我
……我不知道……”她跪在担架旁边,趴在水岱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聂云叹了口气,蹲在水笙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建议最好是将
令尊遗体就地火化,到时我护送你们尽快返回家乡,择一风水宝地再将他好好安
葬吧。”
“就地火化……这……”水笙抬头看着聂云,心里一阵迟疑。
古人对身体的完整性是非常重视的,《孝经》第一章就说:“身体发肤,受
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种思想也影响着丧葬礼仪,要求人死之后,
尸体一定要以完整的方式下葬。要不然也不会有“让我死无全尸”这样的毒誓了。
汪啸风就开口道:“此事万万不可!难道你要让我舅舅死后还不得安宁?”
聂云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对水笙道:“水姑娘,此地距离江南山高路远,而
且如今天气炎热,令尊又是中毒而死。若是你们扶灵返乡,不但令尊的遗体会有
损毁,可能还会有尸毒散逸,到时怕是更加不妙。”
水笙心中暗自思量-阵,抬头道:“聂大哥说得不错,扶灵返乡的确多有不
便,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汪啸风连忙道:“表妹,不行啊……”
水笙冷声道:“表哥,这是我的家事。我心意已定,请你不必多言。”
汪啸风闻言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盯着聂云,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刚才聂云的建议被水笙接受,自己却连发表看法的机会都没有,尤其还被水
笙用属于家事这样的借口拒绝,这让汪啸风心里充满了危机感和对聂云的嫉恨,
他感觉自己的头上似乎变得有些翠绿。他看着水笙,一字一句道:“表妹,我是
你表哥,舅舅也是我至亲之人,更何况你我早已定下婚约,这也是我的家事。”
水笙咬住唇瓣,胸部剧烈起伏,泪水在眼眶中晃来晃去,强忍着未流下来。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对汪啸风慢慢说道:“表哥前日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