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皇帝传旨,要我灭了大金。
我率领十万大军,攻破大金“寒兂关”,一路向北,遇城池便灭,未伤及百姓,杀到大金都城。
大金皇宫被烧,君王被叛军削下头颅献给了我。
我站在大金残破的城墙上,看着这个国家狼烟四起,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这时,我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声,一个小孩子被将士们抓到我跟前,“将军,这小孩儿是敬文皇帝的十六皇子,从小不受宠爱,在冷宫长大,过得极其悲惨。将军,这他要如何处置?”
这皇宫里,宫女奴才都跑光逃命去了,但是这十六皇子,挺有骨气。
“把他带走吧。”我道。
那孩子睁大无辜鹿眼抬头望着我,小脸虽被泥土沾染,却也难掩白净漂亮,他问我:“你是踏天?”
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萧克,克己复礼的克。”萧克绷着小脸,严肃地道。
我忍不住莞尔,这孩子倒是有趣。
从那时起,萧克便跟在我身边,一跟,便是八年。
大金虽被灭,西岳阳亘皇帝下令承安王接管大金,被封为金池王,大金也成了属国。
如今四海升平,我被皇帝封为镇国大将军,留在京都养兵蓄锐,城南军营里,三十万大军每日Cao练,布兵排阵,只为了哪一日战争为国效命。
萧克被我养的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说话也从不怯场,满腹诗书,能文能武,有时候还会下厨为我做一些小吃。
他现在也,十八了,我问他:“前些日子,和宜公主问你,要不要做他的驸马,为什么拒绝?”
萧克坐在我旁边,倒了两杯酒,“你知道我心不在此。”
他敬我,我没接,“你在大金过得不好,也还是想复国?”
萧克道:“倒也不是,在大金活的生不如死,只想将他收入囊中,踩在脚下。”
我点头,接了他的酒。
我这獠牙面具倒是方便的很,不耽误吃饭喝酒。
萧克名义上是我的义子,这也是为了让他在皇帝的疑心下活下来,他这八年,被我养的野心勃勃,本来与世无争,见人就怵,动不动就哭的懦弱性子,现在宛如变了一个人。
这是好事,我很满意。男儿郎,就要活的顶天立地,充满野性。
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我这千杯不醉的人却也倒了下来,忍着头痛,让萧克扶我回房。
萧克扶着我让我坐到床上,为我倒了杯茶,“义父,我可以看您的真实容貌吗?”
我喝了口茶,胃里火急火燎的感觉好了点,大着舌头道:“不行,我长的不好看,丑。”
萧克倒是长得好看至极,多情桃花目,高鼻薄唇,个子高挑,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摘下我的发冠,坐在我身旁,“义父英武,所向披靡,怎么会长的丑?克儿是您的儿子,难道也不配看您的容颜吗?”
我躺在床上,托着脑袋,脑袋阵阵发晕,随手摘下面具,放在枕旁,道:“丑陋如此,要看便看。”
萧克凑近我,我闻着他身上的酒香,晕的更厉害了,他抿着红唇,“义父长得倾国倾城,哪里丑陋?”
我闻言,皱眉,“我一个男人,你如此比喻?”
萧克道歉:“义父莫气,是克儿无状。”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我的脸,划着我的眉毛,眼里的情绪,好似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我不满,冷声道:“你可以回去了。”
日后,萧克看我的眼神愈发的露骨,我好几次要发火,他都会扯开话题,说到别处去。
皇帝命我率十万大军去南疆跟宊鲁人打仗,我无二话,领着三军一路赶往南疆。
宊鲁人擅长用蛊毒,我们打仗的前三天,他们不知道弄了什么烟,三千战士全部折损。
我命人关上城门,紧急与属下商议。
“将军,宊鲁人如此狡诈,什么下三滥都使,我们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燕禹抱拳行李,在沙盘宊鲁人的城墙上插了一个小旗。
我抬了太下巴,示意他继续。
“我营里有一小兵,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不如让他试试。”燕禹小心翼翼道。
我皱眉,脑海里闪过将士们死前痛不欲生的脸。
夜晚,我站在城墙上,射了一箭,利箭如影,划过天际,射进了敌营王帐。
不管宊鲁人如何慌乱,我下了城墙,回到军账,燕禹带着那个小兵来见我。
是个很普通的,长的倒是很高的少年。
“你叫什么?”我问。
“见过将军,小的叫阿密。”他跪在地上,抱拳道。
“嗯,阿密,你对……明日之战可有把握?”我在箭上写了一封信,明日卯时,两军交战,比试蛊虫,三局两胜,不伤一兵一卒,赢者退兵,输者割地。若同意,便在午时天上放三十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