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言直直地盯着他，黑眸如墨，一言不发。
方时生怕刺激到对方，特意摆了一个和善可亲的笑，但似乎没多大用处。他以为孟不言是吓惨了，挠了挠脑袋，刚想说些什么安慰话，眼睛却无意识地落到了青年双腿间的一处。
白嫩如玉的大腿根中间，粉嫩的花xue似乎受到了薄凉空气的猥亵般，微微发颤，好不可怜。
“……”方时愣了一下，胳膊僵在半空中，倏地转过身，嗓音镇定，“大师兄，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孟不言视线落在少年发红的耳尖上。
方时背对着孟不言，两手捂住脸，骨节分明的十指都染上淡淡的绯色，露在外面的耳朵越发红。
他虽说是双性恋，但是因为身边男的较多，做爱对象都是男性。
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女性器官。虽说此时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但方时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背后的人轻声说道：“我手被绑住了，没有办法穿衣。”
那声音里的微弱的惶惑和无措方时听得分明，他长叹一口气，而后认命地转过身，抽出长剑，轻轻一碰，锁妖绳便断成两半。
锁妖绳其实是个鸡肋货，虽说能让被绑之人无法使用灵力，但若是接触到外人灵力，便会跟薄纸似的断开。
“好了，师兄。”
说罢，方时立即又背过身子去。整个过程目不斜视，完美地践行了“非礼勿视”四字。
等着身后的窸窣的穿衣声没了，方时才转过来，大师兄正坐在床沿边，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苍白的下巴和抿起的红唇。
“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我从未见过你。”
“我叫方时，是白长老门下的，。师兄你不认我也正常，”方时两手一摊，状作无奈地说道，“我根基太差，白长老收我为弟子后，第二天就派我去清扫花林了。”
孟不言双眼微眯，花林那里总共只有两个弟子，若是少一人，必定惹眼，杀了他恐怕会惹出祸端。
他现在的实力与黑渊时有天壤之别，必须小心行事。
而且……
孟不言眼神微暗，方时发现他的身份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要知道，这天下为双性人的，必然是极佳的炉鼎，比任何法宝良药都要好，双性炉鼎百年才能出现一人。
只要是个修真者，必然会趋之若鹜。
可方时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淡，就好似不在意。
方时全然不知自己刚刚逃过一劫，一把揪起赵毅的领子，眉梢微挑，懒懒地冲孟不言说道：“师兄，你准备怎么做？要将此事禀告掌门吗？”
虽说那掌门在原着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孟不言双性身份未被曝光时，是真心将其当做可塑之才倾心指导。
后来最先提出拔掉孟不言剑骨的也是这货。
妈的。
方时就纳闷了，这书里怎么就一个好人都没有呢？所有人对孟不言都是欺辱玩弄的态度。
尤其是前期受过孟不言帮助，心怀恋慕的人，折磨起孟不言来比谁都狠，手段变态至极。
“方师弟。”
忽然被点名，方时抬眸：“嗯？”
“你是否……”孟不言面色惨白，双手发颤，面上强行挤出一个哭了似的笑容，“看见了？”
方时的一颗心脏被孟不言这副可怜样锤了几拳。
真！的！好！他！妈！的！可！怜！啊！
方时松开手，赵毅啪叽掉到地上，他也没管，大步跨向孟不言。
他个子本就很高，一米八几，低头看人的时候，难免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方时显然也知道这点，一屁股坐到孟不言旁边，实话实话：“看见了，师兄你是双性人。”
孟不言安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漂亮漆黑的瞳孔像是弥漫上一层薄雾。
方时见状，毫不犹豫地道：“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绝不会说的。”
孟不言眼睛睁圆，眼角染上薄红，昳丽的眉眼顿时温柔得不可思议，他垂下眼帘，感激的轻声道：“谢谢你，师弟。”
要是上一世的孟不言，的确会是这个反应，真的以为这世上会有人对他好，真的以为这世上有人对他怀有善意。
但是，都是虚妄罢了。
鸦羽似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死气Yin翳，孟不言笑得宛如一个未曾涉世的干净少年。
他眼波流转，忽然听到身旁人说出“生死诺”三字。
孟不言愕然，下意识看向方时的手腕处。
少年手腕处忽然出现一道血痕，似乎有人正在用刀尖在上面刻字，不一会儿，一朵血花小图便显现。
许下生死诺的人，若是稍有违背之心，便会立即魂飞魄散，暴毙而亡。
方时将孟不言的手搭在血花图上，作为许诺对象，孟不言立即就感受到了对方许下的诺是什么内容。
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孟不言的双性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