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同学,有什么问题?不用担心,他只是普通的高烧,我开完单子后就带着药回来,不会耽误太久的。”
十分钟之前,蒋刻心怀不同以往的难得一见的波涛汹涌。
与以往的斯文淡定有些细微区别,气息有些微微不稳定的起伏变化。
那瞬间他的心是不在路上的,仅靠一个躯体在盲目的朝医务室大步奔去。
手里抱着的人。蒋刻从来没有能想到,外表那样坚刻严肃的人。
太软了。又那么热。
手心碰到的,肩膀触到的,小臂摸到的,胸膛靠到的。与世界上最绵软的软体动物似的人碰触到的肌肤。被昏迷不醒的人高热的温度迅速传染。
也就热了起来。
蒋刻由着这热,恍然想起那揉进心底带有熟悉的热。这热和那晚的烫软好像一模一样。
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每一步长腿都迈到最大。力求最快的速度到达医务室。
动作间,以往的冷静自持,稳稳压在急躁之上。
青年依旧是十分冷静的模样,只有那疾速奔走间,脚边带起来的风,才会显露几分焦躁急虑。
脚下一个急拐,再次冲绕过一道弯,前面还有几个,这弯让抱着人的青年心底隐隐有些烦躁了。
从前走了几百道弯不见得心底有什么波澜的人,现如今,只是单单几道弯的功夫,就可以让心底长久不变的平静起了涟漪。
是怀里的人太软,太热,太像那晚的热,干扰了他的冷静自持而已。
来不及抚平心底那层涟漪,急速转过弯,医务室半开的大门就出现在十几步的距离外。
冲进去的同时,物品翻倒在地的响声,玻璃撞地破碎的裂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响起
“啊,天呐,啊,药,”。
女校医哼着歌儿,把从医车搬下来的药,抱进医务室,下一步是分类打上标签,放进玻璃柜台里。
但蒋刻少有的莽撞造成,他不仅撞到了门内的女校医,还糟蹋了那批药。
女校医简单看过躺在医务室病床上,脸颊烧出两团红晕的陈文。
新进来的药被这个青年学生的莽撞破坏。她没有多加责怪,先让青年把人放下来,连那碎了一地的药都顾不上,给烧得昏迷不醒的人查看。
没有责怪,是因为理解。
“别着急,我这就给你老师看看”。
那种情况下。就算校医常年与各种学生打交道,练就出一副温和脾气。也难免有些责怪与气恼。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您很抱歉,这些我会照价赔偿的,对不起,”。
可在她看见抱着人的青年一脸的错愕且歉意满满的连连道歉,和带伤抱人,用力过度,疼到颤抖的满是流血伤口的手臂时。心里的气忽然就没有了。
原来是太着急了呀。
“你别担心,我看你也受伤了,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伤吧,药在那边柜子上”。
查看一番,烧得眼都睁不开的陈文,女校医收起听诊器,“你先暂时给病人物理降温,我重新去拿药,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回来”。
蒋刻早已迅速打理好自己的情绪和伤口,礼貌平静的问出,“请问我要怎么做呢?”。
女校医温和的说出答案。“一次性毛巾和水盆都在柜子里,你可以去取,打shi毛巾给人不断擦拭干净汗ye就行。”
“需要擦哪些部位呢?”。
“最好全身都擦,当然不方便也可以擦大腿,手臂,脖子,腰腹,等关键出汗位置”。
细数下来,这跟全擦也没什么区别。
见青年听见答案后停顿下来,不再开口。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去拿药耽误发烧的人的病理疗治。女校医耐心的对着沉默不语的青年解释了一下,“他只是普通高烧,度数不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会尽快回来,你不用担心”。
“谢谢您,那您去忙吧,我会照顾好病人的。”青年礼貌道谢。
见青年点了头,女校医才转回身去桌子前拿出一张申请单填上自己的名字,回头对着沉默站着的青年笑了一下。
青年则回以她感谢的礼貌微笑,“谢谢医生,”。
她点了下头,偏着身子从那扇半开的门走了出去。
“老师,您能听清我说话吗?,我现在要帮您降温,需要脱下您的衣服,很抱歉,老师”。
权衡之下,蒋刻还是选择了女校医提议的第二个方案。毕竟两人之间不仅陌生还带着奇怪的关系,不适合太近。
他走近床边。脱下烧得浑身没劲的人的衣服,动作有些生疏僵硬。这是他第一次脱下除自己以外,他人的衣服。
但动作很稳很正,没有一点犹豫或者其他念头掺杂进来的移神,他是专心致志的,专注在脱人衣服这件事情上。
专注的眼平静的盯着解开衣扣后,露出来的消瘦到肋骨根根清晰可见的胸膛。
专注盯着衣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