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拆台:“她是我女朋友。”
偌大的客厅一片静谧。
包括阿义阿成在内的军士们疯狂用眼神进交流。
“在北京,我已向林老求过亲了。”沈一拂不疾不徐道:“想到有意外。如今一孝期既满,我也盼着早些把她娶回家。”
她听到最五个字,心中猛一跳,才发现手被他拢在掌心里,想缩回,他不让。
她打了磕巴,“我、我什么时候……”
“她还小,还不想这么早做少帅夫人。”
他这明是对何掌柜说的,说的时候却眼中含笑望着她。
江随稍稍过头,副官在外人面前需得稳,这儿憋不住。
半钟,何掌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五小姐过完,虚岁也有十、十八了吧?不小,不小了。”
心里在想:五小姐和大都祝七爷结拜不说,还把鼎鼎大名的沈少帅“迷”的这般七荤八素,真不愧是老爷选中的东家啊。
她心里是一片翻江倒海,面上还努力维持着镇静,“总、总之,不有事的,只是……”
何掌柜心说:您都是准少帅夫人了,还有什么事?
于是连连点头:“五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她心里的确有一番谋划,只是否成事也并不笃定,于是先照直说了,说完再下意识征求沈一拂的意见:“……你觉得此举可么?”
他手肘压在她身的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耳畔边软软的、打着卷儿的发梢上:“你是他们的东家,有什么想只管做,我做盾是。”
“……”
这场谈最终以“盾”为结尾陈词。
到何掌柜离开司令府,云知的脸还透着红,感受到军士们异样的目光,先回卧房去了。他跟来,看她在洗手间洗脸,靠在门边打趣着:“我想到你这么害羞。”
“……谁害羞了。”水打shi她的刘海,“露”出一小截额头,整个人看去尤为娇憨,“我知道,你在何掌柜面前给足我面子,是不想他倒戈到大伯那里……其实,他们是忠义之士,心里都有一杆的秤的。”
他也反驳,就这么瞅着她,想着笑,就真笑了,“新发型蛮好看的。”
“我也觉得挺新鲜。”头尾换了茬,她也接得好好的,回过神,气鼓鼓踢他鞋面,“扯开题,你先说,你今晚是不是约了宁遇舟?”
“还有些官员、以及上海商的人。”
“那你是想……”
沈一拂来是想先一此人,此番心里想,今夜出手也未尝不可。
不想惊着她,说:“商人最擅审时度势,宁氏家大业大,掣肘亦多,他不敢惹我的。”
她这才缓缓呵出一口气,听他道:“今晚,我让江随陪你去林公馆。”
“江副官还是跟着你好。”她自知他那才是随时擦枪走火的局面,“我这次是有准备的。”
“好。”他捋顺她的发梢,柔声道:“让阿成阿义陪你,不必瞻前顾,有什么底我来兜。”
太阳落了山,过了六点,是林公馆的晚饭时间。
算起来,云知离家也有八/九日了,楚仙与汪公子的好姻缘也因此搅黄,家中Yin郁的气氛始终未散。
二伯林赋听说五丫头被人救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陈福无故失联,苏州家业还有一摊子事情等着他,原是打算吃过饭就走的。
林赋厉委实有想到,何掌柜、周掌柜他们突然登门造访。
八个掌柜一次来了六个,将人拒之门外是不可了,一大家子见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均有些手足无措,老三问他们不是约了明日,何掌柜一拍脑袋,说抱歉记错了时间。
哪是记错时间?
林赋厉察觉不对,忙给老三使了眼“色”,想让他们上二楼书房,想到周掌柜单刀直入就说:“救五小姐是头等大事,我们几家店都关张好些天了,不宜再拖,不如早些商量对策吧!”
老大和老三想瞒着家里,料想出了这纰漏,老二果然当场起了疑问:“他们是谁?说的什么店?救五小姐又是什么意?”
这下裹不住了,林赋厉不得不对二弟稍作解释,让家中的“妇”道人家先回房里去,请客人坐下来慢慢谈。
实则二伯坐镇苏州老宅,林瑜浦手上也有一些慈善“性”质的生意是在他手中的,但是当他听闻父亲临终前竟将八间商铺交付给云知时,亦是怎么都不敢置信。
单说沙发座上有位在沪的——何掌柜的何味堂、周掌柜的金玉铺是颇具名气名气的,另外四个有做古玩的、有开茶馆的,店址在苏杭的闹区,光是月租都不低……还有个在北方赶得及,想来也是差不离的。
三位兄弟自是各有想,至少心中是有一点达成共识——这八个生意需得拿回来。
上过茶水,他们来来回回讨论了一圈,林赋厉终于委婉表了态,老三憨态可掬附和说:“毕竟云知现在也不在家里,总归是林家的生意,我们做伯伯的也不坐视不。”
哪知何掌柜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