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要。但她心里仍是惴惴不安,要是幼歆还在别扭,存心拆她的台呢?还有更糟的情况,万一云知这当口忽然跑回,那该如是好?
汪隽看她一直发愣,打了个响指:“快到了,还走神呢?”
她回过神来,拢了拢刚烫过的长卷发,甜甜一笑:“我在,今天晚上吃饭穿什么好?就穿这身么?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的孩子?”
“他们啊,自然喜欢你这温柔又善良的。”
她笑笑,“我不漂亮么?”
“我朋友全校第一美,谁敢说你不漂亮?”
楚仙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唇,又问:“不过,你说你爸爸这次来上海是代表军“政府”来议和的……你到时也会去么?”
“嗯。不过我就是给我爸爸做秘书的,这种场合哪轮得到我“插”嘴。”
“那,一般这种谈判要怎么谈?”
“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我纯粹是好奇。南北议和是大事,孙先生能请你爸爸来做代表,说明对他极是看的。”
听到友吹捧,汪隽颇难免虚荣的一笑,但话里话外总要留个口儿:“我爸爸是外交次长,总长人不在国内,和谈他出面很正常。当然,他也只是中一员,到时,粤军的杨将军、桂军的刘将军还有滇军的沈将军也都会出席,能否谈妥,还得看这三位将军分量如了。”
“这么慎的么?到时是和谁谈呀?”
“这个嘛……”
汪隽转着方向盘,车拐了个道,前方别墅前停着一辆军用车,挡了路,不得不刹车停下。
第九十四章 匣子风波(完整)“不,……
因军用车的司机不在,汪隽的车停在后边等着,楚仙透过铁栅栏,看到这栋洋楼开了门:“奇怪,我从搬来这里就没见这家有过人,没想到竟是军官的家……”
汪隽顺着她的眼神一并望过去,正好一名身量颀长的军官从里边出来,后头的兵士汇报着:“禀中尉,一楼三室二厅也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汪隽不由“咦”了一声,“这人不是……”
“你认识?”
“半年我随父亲去天津见过此人,他是沈中将的副官。”汪隽道:“你不是问我与谁和谈?就是直系陆军的沈中将……他之还做过你们学校的校长,你应该也见过吧?”
楚仙心头一阵急跳。
她从未同汪隽提及,不仅因沈校长曾在北大当众训斥过她,更因那人是她整个少女时期“迷”恋过的人……后来听闻他重回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时,她反而舒坦了——“明”终将回到天庭,她也总算能和痴心妄想的自己和解。
可为什么沈先生的副官会出现在这里……
江随看到好几辆车都被挡了,将车往边上挪了挪,又冲里边的兵士喊:“阁楼找过没?巴掌大的匣子,兴许被压在不起眼的角落……”
“中尉,没有。”
“没有就撤。还有,后院后边那扇门的锁坏了,去换个新的。”
车绕开时,楚仙听到最后这几句,肩膀下意识一紧,心:以前就有传言说沈先生在上海有房子,莫非就是这里?那名副官说的“匣子”,是不是就是林云知偷走的那个?
是了。定然是的。那些信分明是沈先生写曾经的妻子妘婛的,金钗像是他亡妻的遗物,这样私密的东西锁在匣子里岂会让别人看到?更别说那块不离身的手表……
汪隽没留意到她的“色”,顺势聊了几句:“我爸爸说,这位沈中将早年弃戎从文、后来又弃文从武,同其他军阀兵匪不同,台面上的唇枪舌战到他那里恐怕派不用场,好在他早年也在同盟会参加过革命,是个心中有国家的人,若是能私下会面,动之以情,或有益于这次和谈……楚仙,你在听么?”
“……在听。”楚仙回过,“沈校……中将现在很难见?”
“我们同他立场相左,和谈期间避嫌也是正常,何况他暂任驻沪军使,司令府外应该都排起长队了。”车进了林公馆停车棚,他想了想,又问:“不过沈中将的副官会到这里,莫非你们和他是邻居?”
楚仙:“你也这么认为?”
“我听到那名副官命人换院子的门锁,他们才来上海,应是公务繁忙的,要不是长官的房子,哪会在意这些细节?”
楚仙心一恍:原来是锁坏了,才让林云知钻了空子……难怪有阵子总见她早出晚归,敢情她一早就知道沈校长家住隔壁,趁他北就偷溜进了他家里,还偷了他的信?呵,亏得幼歆还说什么“没准是沈校长寄她保管”云云,若真是寄存,他怎会让副官去家里拿?
林云知啊林云知,你可真是好不要脸皮……果然我最初的直觉才是对的。
汪隽下车时,见楚仙仍怔怔坐在车,叩了两下车窗,“怎么?”
楚仙嘴角浮着笑,像是窥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有那么一时半刻,恨不得立即拆穿那小妮子的嘴脸。
“没什么。”
她还没开口,看到幼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