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抖,噎得咽不下去鸭rou,眼红得要滴血。
你不当给我当啊!
然而,她神情惆怅:“唉,贵妃也太可怜了。陛下怎能这样做!做贵妃要祭祖,要主宫宴,若是没有皇后,还要掌管后宫,哪里有做宝林舒服。”
初岚顿时睁大眼。
没想到啊,何碧霓看上去不显,内心也是一条咸鱼。
或许是一个人太久,初岚胸中激荡,充满了英雄惜英雄的豪情:“来,好姐妹,我们碰一个。”
“?”何碧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懵了片刻,脑海中猛然蹿出一念头。
何碧霓蹙眉道:“贵妃不喜欢留在宫中吗?”
初岚唉声叹气:“早知留在宫中会是这样,当初我就选择出宫了。”
何碧霓心中怦怦直跳:“那贵妃还留在宫中,真是念和对陛下的情谊了。”
初岚啧了一声:“我对他的情谊,就是这个。”
她竖起一根中指。
何碧霓:“?”
但她瞄了一眼初岚脸色,就明白手势表达的意思,可能不太体面。
何碧霓左右两顾,压低声音附在初岚耳畔:“那我帮贵妃一把,只要贵妃别说出去……”
初岚本就喝了好几盏酒,此时听何碧霓的计划,越听越上头。
她拍拍何碧霓,两眼发光:“真是挚友!”
何碧霓笑得温婉,朝初岚眨眨眼。
初岚也笑了:“好姐妹就要一起去厕所,我们走。”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初岚和何碧霓手挽手,一同离席。
这一回,何碧霓路过一众太傅家贵女时,昂首挺胸,简直扬眉吐气。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几人,顿时傻了眼。
——
当晚,御书房。
白麓垂着脑袋,站在空荡荡的美人靠前。
平日里,此时准有一条咸鱼躺在这里,但今天,只剩毛绒绒的抱枕。
而齐君坐在案前,披着奏章,不发一言。
殿中空气如一碗浆糊,越来越粘稠。
一个君侧蓝衣内侍上前:“陛下,夜深了。”
齐君似是没听见他讲话。
内侍长叹一口气:“陛下,您该就寝了……”
齐君依旧垂着眼。
内侍提着茶壶,看了一眼案前茶杯。
——一整个傍晚,茶杯都没续水了。
内侍一咬牙:“您最开始,就打算放平岚公主出宫的。”
齐君朱笔一顿,抬眼淡淡瞥向内侍。
这一眼看过去,内侍背后寒毛直树。但他年岁大了,跟过三位陛下,十分清楚该说什么。
“陛下,何必呢?”内侍沉声道,“您若是不想贵妃走,追回来不就成了?”
宫中清寂,宫外,初岚却快活似神仙。
她一掷千金,接着何碧霓的名字,买下了城北的小院。
到了晚上,初岚就穿一身男装出门,京城夜市繁华,两侧花楼上,姑娘们挥着手帕,招揽客人。小贩们推着车走街串巷,她买了一只冰糖葫芦,啃得牙酸。
前方叫好声传来,初岚拔腿飞奔,跑去凑热闹。
只见一对兄弟摆了个投壶,近的远的。
“两文钱一次!两枚中壶,只收一半钱,三枚中壶,花灯一盏,四枚中壶……”
刚才有个公子连中十枚,将最大的花灯拿走了。
初岚交了六文钱,摊主笑道:“不多买几枚?投不中,就要重新排队了。”
初岚扭头,看着排出十丈的队,摇摇头:“我就想要个花灯。”
摊主推销不成,耸耸肩:“那就祝您百发百中了。”
“多谢。”初岚拿着三只长签,连瞄准都懒得做,直接投进去。
三枚全中。
“好!”围观的掀起一阵热chao。
“小公子武艺高强!”
“你眼瘸,那明明是个姑娘扮的。”
“嘶——姑娘家的这么厉害,我看比刚刚那个公子投得好。”
初岚提着花灯往外走,迎面就撞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也提着一盏花灯。
“这位姑——兄台请留步。”
初岚扭头:“?”
年轻的公子笑道:“在下李家四郎,刚才看了了兄台投壶,才知人外有人。”
“……”初岚想了想:“大兄弟,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女的。”
李四郎嘴角抽搐:“。”
初岚挥挥手:“我这盏灯要送人的。”
李四郎一顿,点头道:“那打扰了。”
灯是不可能送人的,她投的壶,自然要挂在她家门口。
初岚拐到旁边的面摊上,吹灭灯搁在一旁,点了一碗细面,加五两牛腩,一个鸡蛋,不要葱花,多放辣椒。
逛夜市的真谛,就是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