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糖宝道:“儿子,辛亏你晚了二十年出生, 不然你要是有这么一个媳妇, 还不得一辈子翻不了身。”
路云暮抬眸,颇为受伤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与沈容道:“小容容你这么说, 便伤了我的心了。”
沈容白了一眼她。
“伤你心?你的心难道不是穿了金丝软甲, 刀枪不入, 寡人又怎伤得你?”
路云暮闻言, 轻笑了一声, 继而拿起泼浪鼓在小糖宝面前摇晃。
“便是穿上了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但若是神兵利器, 一样能刺破金丝软甲。”话语间带着一丝感慨。
沈容一愣, 看着路云暮的目光露出了些许的怀疑。
“渭北世子伤你了?”沈容试探性的问。
路云暮难不成已经想起了自己喜欢公子玉的事情了?不然怎会有这般感慨?
“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渭北世子为人彬彬有礼成熟稳重,待人也温柔,怎会伤了我。”路云暮说着谎,却是一点也不心虚。
渭北世子是怎么样的人,路云暮怕是最为清楚了,彬彬有礼,成熟稳重,待人温柔,那不过是伪装罢了,卸下伪装,不过是个有些小脾气,却也有些欺软怕硬,更怕麻烦的人,幼时她还曾取笑过他,说他是个小刺猬。
有时候胆小却也会用自身优势来伪装自己。
“这可不像是你。”
路云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沈容,问:“那在小容容眼中,我是怎样的?”
沈容笑了声,把小糖宝抱了起来:“你?你是当别人用神兵利器来伤你的时候,你便已经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了。”
路云暮轻笑了一声,沈容说错了,应当是在别人伤了她之后,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别人弄得与她一样,浑身是伤。
…………
小太子的满月宴,因渭北候来参加,渭北无人坐镇,渭北世子便以这个借口回了渭北,实则是落荒而逃。
毕竟若是双方父母都见了,那定然是要来讨论婚事嫁娶的问题,想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他又怎能不逃?
故在满月宴上并没有渭北世子的身影,而很多眼尖的都发现那路家二姑娘今晚似乎一直愁眉不展,独自一人在位上喝闷酒。
莫不是因为渭北世子回了渭北而闷闷不乐?
而公子玉也属眼尖中人的其中之一。
视线在路云暮身上稍作停留,心中想法也与他人一样。
收回了目光,举起酒,也是独自一人饮了杯中的酒,以往带着微微辛辣的醉,入到他的喉中却是带着一丝苦涩。
那日从烟雨阁回途的路上与路云暮分别之后,他回到府中,脑海里边想的都是她与渭北世子在烟雨阁之上笑语晏晏的画面。
他。
似乎是吃醋了。
放下了酒杯,手成了拳头,松了又握紧,紧了又松,几番反复,又倒了一杯酒。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时注意上路云暮的?一直以来,他只想远离她,想着自己这副活不长久的身体决然不能拖累与她,她值得寻一个更好的如意郎君,他也未曾想过要娶妻。
哪怕是现在寒疾已经让离辰治好了七八分,但总是觉得日后若是又复发了,便就是拖累了人家姑娘。
苦笑了一下,到底他就是个懦弱的人。
沈容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总觉得这路云暮奇怪,公子玉更奇怪。
坐在沈容身旁的霍景霆顺着沈容的目光看了半 响。
“公子玉何时回楚国?”说着这话的时候,霍景霆蹙着眉,面带不悦。
糖宝都出生了,公子玉怎还在?做男人就应当信守承诺,像公子玉这般出尔反尔的,算什么男人?
“这个……寡人怎么知道,腿长在他的身上,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公子玉是在校糖宝出生后,在他们夫妻二人话题中出现过最多名字的人,而话题永远都是围绕在霍景霆问她——为什么公子玉还不走这个点上。
奇怪的循环。
“不过,寡人总觉得,云暮很奇怪。”
闻言,霍景霆看了一眼路云暮,问:“如何奇怪?”
“寡人总是觉得云暮没有忘记公子玉,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忘情都是装的。”
霍景霆笑了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容无辜的看了眼他:“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可是准得很恐怖的。”
霍景霆:……
“若是如此的话,也算公子玉倒霉,偏招惹了路云暮。”
沈容闻言,看了眼闷声喝酒的公子玉,虽然不明确路云暮是不是假装忘情的,但单单这样看着公子玉,都莫名的有些同情他。
夜已深,小糖宝早早便在自己亲爹的怀中睡着了,小小的一团缩在了霍大将军的怀中酣睡,简直萌化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放低了说话的音量。
渭北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