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叛变之嫌,居然在陶子赫攻击下盘时,它避开了阙罗。
防御不到位的无方左脚被齐根砍下,重重地摔落在地坑里。
想通了的陶子赫攻势更猛,一刀一刀直将无方切得碎rou散乱,白骨遍地。
无方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族小儿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明明他才是最强的!
对了,至纯!他要至纯!他要变得更强!
凭着最后一口气,他化作一道流光张开大嘴竟是直接要把巫夏吞进腹里。
巫夏心脏跳得极快,眼里倒映着撕裂空气而在空中留下一道天火的无方。
很多时候,她都凭着自己的直觉。
就像刚刚,直觉告诉她她能用秋雨剑击伤无方。
现在,冥冥之中她知道,如果无方吞下她,他就会爆体而亡,再无复活的可能性。
那就来吧!
迎着炙热呼啸的火风,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和无方二人。
快了,快了,这混乱的一切快要结束了。
黑色的嘴巴大张,就在无方欣喜地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他的背后飞来一把白色的骨刀。
阙罗刀发出璀璨的光芒,化作点点星光飘落在地表。
与此同时,本来毫无动作的巫夏突然猛地抬头,Cao控起另一截秋雨剑,噗嗤搅碎了他的魔核。
诺大的天地间,陶子赫站在无方背后,手里握着因果剑。巫夏抵在无方身前,秋雨剑瞬息之间失去光芒,彻底变为一团废铁。
山一般的无方缓缓倒了下去,掀起漫天灰尘。
濒死之际,他如同所有的动物,发出一声呜咽,眼眶中流出透明的水。
他很不甘。
在彻底灰飞烟灭的那一瞬,守在安门坡的魔族大军跟疯了般开始进攻修真界。
这是他最后的报复。
*
巫夏靠在陶子赫怀里,听到他问:“刚才你是不是想任他吞下?”
巫夏很尴尬,她平时也不是寻死的人啊。虽说她也有一腔赤诚之心,但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赴死赴得这么果断。
她不明白,但是陶子赫大概猜到了。
至纯是想Cao控巫夏让无方和她两败俱伤。
作为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它应该不想见到生灵涂炭那一幕。
所以几千年前,拥有至纯的阙忻死了,化作喜别离将正魔两道分开。如今无方因为至纯的存在破坏喜别离,这让至纯情何以堪?
它本身不会消亡,消亡的只有异世之魂巫夏和破坏规则的无方。
这与它而言,是莫大的好事。
陶子赫在心里冷笑,至纯的思路与行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若它真的想好好管理这个世界,那么它就不应该寄生在某个人身上。
制定规则的人一旦投身到规则里,那么它就会破坏规则。
规则一旦被破坏,那么灾难将纷至沓来。
“我们去喜别离。”
“等一下。”巫夏拦住他,将秋雨剑和郁念埋在了一起。
郁念被因果剑击中,本该消亡,但是巫夏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她的rou身将维持着死时的模样,永远和秋雨剑埋葬。
等到这一切完毕,陶子赫大手一挥,二人便来到了这个被无数魔族摧残的边界。
二人站在魔族大军的洪流中,像两个过客。
巫夏眨了眨眼,冥冥之中她好像顿悟了什么。
于是她放开心神,让这个“至纯”去感受一切。
血流成河,伏尸百万,魔族见人就杀,杀红了眼,就连同类也杀,毕竟千百年前他们也这样对待蝶族过。
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接着二人走过满是战火痕迹的百祁山,这个昔日繁华茂盛,郁郁葱葱的山脉,如今却变得凄风苦雨,荒芜凋敝。
最后是这次魔族进攻正道的主战场,安门坡。
满天赤色符文被地上的鲜血映成赤色,无数吃腐rou的鹰鸟在天上盘旋,黑压压的一片。
魔族永不知疲惫,实在没功力了便同类相食,满地都是尸身内脏和骨头。而城墙上的修士们麻痹不仁甚至有一些人趁着同伴不注意,自己主动跳下城墙投身魔族大军的口中。
突然,抵御魔族大军的大阵被破坏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战局被打破,黑色的魔气和灵气混在一起,这片天地变得浑浊不堪,几乎令人窒息。
说是人间炼狱也未不可。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至纯故意引导无方,想要铲除巫夏所为。
陶子赫不是让巫夏来看这个炼狱,而是明晃晃地指责至纯。
它虽名为至纯,可一旦投入这世间,便会浑浊黯淡。
如今陶子赫不提飞升的事,他只想和巫夏离开这个小世界。
“你愿意在此,重新建出一道喜别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