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个冯大年,自幼顽皮捣蛋,结交了不少猪朋狗友,公公管教得严,在世时他还不敢太造次,谁想到公公一过身都还没过百日,他的那恶劣性子便一泻千里。
「洹儿本就是买来给他做妻子的,他便是要强来,对洹儿拳打脚踢,洹儿也无话可说,但是即便洹儿有了身孕,他也不改改性子,酒后乱性,闹到洹儿两个孩子胎死腹中」
雨洹气不打一处来,摸着自己的小腹,男子简直不敢相信。
「这人恁地如此歹毒!」
「洹儿自掉了第二个孩子开始,天天求着菩萨保佑,早日让这恶人了结了,终于那天,他喝得烂醉,倒在便桥上,洹儿想着这是老天开眼了,赐我良机除这一大害,一脚把他踢到河里」
「应该的应该的,是我我也踢!」男子忿忿不平道。
「可谁知道,洹儿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又看到那人与牛叔并肩回来,吓得一身冷汗。」她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
「真是岂有此理,敢情这货竟通水性么!」男子怒道。
「那便是夫君你啊,怎料菩萨不单助我除害,还许洹儿一个如意郎君。」她笑着,又往他怀里钻了一钻。
「唉,我来晚了,当真对你不住。」男子惭愧的挠挠头。
「夫君莫要如此,洹儿受不起,你待洹儿如此,洹儿感激在心,可怎敢怪你,只是夫君似乎想不起自己是谁,一直以那祸害自居,洹儿实在心疼得紧。」
「唉,我想起自己的身份也已有些时日,但却不知该如何说与你知。」男子叹了口气,明月照耀下,他削瘦的脸颊,似是带了一抹这个年纪不会有的沧桑。
「其实,今日与夫君整的那花园,却是埋了洹儿落胎了的两个孩子之处」原来那个花园竟然是有这么个故事,难怪她会这么伤心,「夫君待我这般好,洹儿的心早已许给夫君了,却不知夫君,夫君作何想法?洹儿,可却是连夫君的本名都不知道。」
「我叫林景文,原本是个军人。」他吸了口气,缓缓开口。
雨洹瞪大眼睛,欣喜道:「怪不得夫君日日操练。那等武技,是哪里的军爷呢?」
「这个,这个我可还没想全了。」林景文傻笑道。 「之后我们再慢慢说,咱有的是时间。」
雨洹甜甜一笑,思量着这句话的意义。
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来自于近千年后,这种怪事却不知如何解释。他本是一个兵工厂中的小士官,每天的工作就是测试武器纪录数据,也曾经参与过武器制造的全部流程,对于制造用的机具也有全面的理解,维修保养几乎全部包办,但是过的是有点单调而庸碌的生活,而在更早以前,则是曾在国外当过四年外籍兵,并且因为特别钟意德国重金属乐团,经常在休假的时候往德国跑。他的兴趣算广,读的杂书不少,特别喜欢去学一些以国内而言较为冷门的东西。
比方说卡波耶拉,也就是那个有些像是舞蹈的武技。
这天他在厂中工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一声巨响,一阵火光之后,糊里糊涂的就到了这边,估计是被炸死了。这个地方明显落后许多,但是这几日寻访下来,只知道是个与他读过的历史全然不相干的时代,时间大概是落在西元一千一百年出头。
这个地方时间线上许多王朝的推进都晚了许多,且说战国七雄秦国改革没有躁进,让六国的王国贵族没有缝隙可钻,直接延续到他读过历史的西汉末许才灭亡,汉代没有分成两半,建国的也是刘邦,不过这个刘邦倒是有点像是和项羽掺在一起的综合体,末年一样大分四国,魏蜀吴晋直接凑一桌,前面说的四国志就是讲这个。不过最后却不是司马晋国拔得头筹,而是东吴最后出了一个孙坚,也就是正史里面斩华雄败吕布的那个,短短四年之内先灭蜀汉再吞魏晋,那运筹帷幄一气呵成之势千古难有。
国势维持了两百多年,又分裂成南北八国,紧接着又来了七个外族政权,最后被一个女帝赵飞燕一统起来,国号汤武,传到现在差不多第八代。
现今皇帝便乃一介女流,不过即使如此,整个国家还是父系社会,就是在上流社会相较其他时代女权高涨许多,虽然称得上是太平,但是却也有强弩之末的感觉。
这个有点像唐代的国家其实比较接近北宋末年,北方还有三个强权崛起中。
不过对这种近海的内陆小乡村倒是没什么差别,谁当皇帝谁的政权,官照贪税照纳,对市井小民倒是没有干系。
「夫君没想全倒也不是个事儿,洹儿便只关心一道,夫君既不是那冯祸害,便也没有道理让洹儿碍着,洹儿不敢瞒着夫君,两次落胎,洹儿,洹儿怕是不能再怀孩子了」雨洹一脸哀伤,有些言不由衷,忍痛说道:「夫君大可以不要洹儿去过自己的人生。」
景文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算个什么事,未有洹儿求着菩萨,我要寻谁作媒才得喜结良缘?」景文其实就是个憨厚的傻子,还未曾交过女朋友不说,连和女孩子讲话的经验都是少之又少,顶多就公事上交流的那点程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