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枝闭着眼,恍然记起在SPA馆短暂打过瞌睡,难道又是在做SPA时被迷jian?可她并没喝他们家的水,身体也没察觉出任何异常。
想不通,这孩子到底怎么来的?
“枝枝,怎么在洗手间这么久,不舒服吗?”
许叶在外面轻轻敲门。
沈灵枝一惊,把验孕棒和包装袋用纸巾包着,草草藏到裤兜里,“没事,是我太困睡着了。”
这件事完全不敢告知许叶。
匆匆吃过早餐,沈灵枝借口散步绕道去医院检查,结果依然让她大失所望。
确诊怀孕五周,孕囊都有了。
这个孩子来得诡异又莫名其妙,她攥着检查单,茫然游荡在大街,枯叶打着旋划过她脸,暖黄色阳光在她眼里犹如末日的余晖。
现在怎么办,流掉孩子,然后等凶手杀上门?
她在药店门前彷徨,脑子乱哄哄一片。
沈灵枝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想求助,竟一时不知该找谁,父母双亡,哥哥不在,男朋友那儿还不能说,这种无助感当真糟糕极了。于是当见唐斯年的车停在她身边,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把自己莫名怀孕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唐斯年。
在倾听的过程中,唐斯年垂着桃花眼,看上去依然玩世不恭,但跟了他多年的司机很清楚,这种情况越是笑意盎然越是埋藏雷霆之怒。那个迷jian犯完蛋了。
唐斯年看着女孩瘦到发尖下巴,难得拧了下眉,把身上大衣给她严严实实披上,给出解决方案,“孩子拿掉,流出的孕囊好好保存,可以做DNA对比找出孩子父亲。”
沈灵枝点点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唐斯年顺势抱过她,她没挣扎,闻着曾经让她惧怕的香气,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就近原则,唐斯年带她去往纪长顾的住处,让私人医生给她开对身体副作用最小的堕胎药。做完药流,沈灵枝把孕囊包好交到唐斯年手上,唐斯年确认她身体无大碍才离开。
刚流掉孩子,沈灵枝身体又痛又虚弱。
以她现在这惨状肯定不能回许叶那边,保准儿露馅,只能打电话说自己跟老同学去南岛旅行,一周后回去。许叶虽然诧异,但在那端没有怀疑,温声让她注意安全。
纪长顾照顾了她两天,到第三天,突然问她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沈灵枝身子疲乏,其实并不想换的。
然而梁治私底下告诉她,是之前袭击纪总的不明人士似乎发现他们藏身之处,他们这才不得不打算转移阵地,纪总怕她担心才瞒着实情。
沈灵枝听到这哪能坐得住,回头就答应纪长顾换地方。
纪长顾问她想去哪。
她琢磨着俩人都病着,需要安静的疗养地,就选了上次去过的有雏菊花海的洛城。
到达洛城的住所已是晚上十点。
说来缘分也是奇妙,沈灵枝下车就迎面撞见一个男人,他刚从雏菊花田走出来,腰杆挺拔,走路笔直生风,竟是哥哥的生父庄成思。
庄成思先是与纪长顾打了声招呼,然后视线落在她身上,愣住了。
沈灵枝头一次以真面目面对他。
这位一贯从容威严的司令员竟几步到她跟前,盯着她,有些失态地要碰她眉眼。
还是纪长顾不动声色挡到她跟前,庄成思才如梦初醒般收手。
“抱歉,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
沈灵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放在心上。
手悄悄拉了下纪长顾的袖子,示意他帮忙问一下她哥哥的情况。
纪长顾心领神会,跟庄成思客气地寒暄几句,话题自然而然绕到沈望白身上。
庄成思没有过多透露他消息,只说:“他很平安,你放心。”
短短七个字,足以让沈灵枝心安不少。
其实她挺好奇一个司令员为什么在深冬的夜晚逛还没开花的花田。
过后纪长顾告诉她,那一大片雏菊是庄成思为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种的。
她懵了懵,抬头看他。
雏菊,好巧啊,那不也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吗。
纪长顾抚摸女孩头发,“还不明白吗?庄司令最爱的女人,正是你母亲姜媛小姐。他们曾在这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这栋房子是庄司令赠予你母亲的。”
沈灵枝彻底傻掉了。
所以搞了半天,这里的一切与纪长顾无关,她住的是她母亲住过的房子,密室里的旧物也都是她母亲的遗物。而她当初居然还脑补一出纪长顾童年遭遇父母婚变从而心理扭曲的大戏。妈呀,她简直是个大傻子!
“抱歉枝枝,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事。房子最初是我父亲买的,后赠予于我,关于前任房主留下的旧物也是听以前收拾的佣人说的。这半年来我全方位调查孟杉以及她接触过的人,这才机缘巧合查到这么一出。”
她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