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发了条微信过去：林以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
老妈的消息回得很快：林chao汐生了忱忱没几年就被忱忱姥姥赶出家门了，他们母子俩这些年压根就没联系，忱忱上哪儿知道自己有个妹妹。
陆时晏皱了下眉，戳着手机屏幕回消息：所以林以忱和林姨是刚有了联系？
老妈：嗯，忱忱姥姥病重那段时间他们母子俩才联系上，不过忱忱好像不太愿意和林chao汐联系。
陆时晏：怎么了？
老妈：我听林chao汐说，除了忱忱姥姥病重那段时间忱忱和她联系还算频繁，忱忱姥姥去世之后，忱忱就不愿意和她联系了，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消失了一样。要不是我说之前给忱忱打通过电话，林chao汐都要怀疑忱忱是换手机号了。
陆时晏看着老妈回过来的消息，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林以忱不喜欢看手机的事儿：我听队员们说，林以忱不喜欢看手机。
老妈：换你是忱忱这种情况，你还愿意看手机吗？
陆时晏指尖一僵。
老妈：相依为命的姥姥去世了，再也接不到姥姥的电话了，手机一响就往姥姥去世的事儿上想，换谁谁还愿意看手机啊，不够糟心的。
陆时晏关上手机屏幕，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轻叹了口气。
是不够糟心的。
31. 第 31 章 “去洗吧，”林以忱……
“去洗吧, ”林以忱从浴室里出来，看了眼躺床上玩手机的陆时晏。
“嗯，”陆时晏应了一声, 手机丢到床上，进了浴室。
林以忱坐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了看，林chao汐还没给他回电话。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林chao汐的手机号, 给她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嘟了几声接通了，林chao汐的声音传来：“喂，儿子。”
“没看到未接来电？”林以忱声音很淡。
林chao汐沉默两秒：“看到了。”
“为什么不回电话？”林以忱靠坐在床头, 视线没什么焦距地落在某处，林伴语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从眼前闪过的瞬间，没来由的烦躁从心底涌了上来。
“没敢回，”林chao汐声音很低地说。
林以忱垂了垂眼, 冷冷的：“为什么不敢回？”
“怕你生气，”林chao汐说。
林以忱扯了扯嘴角：“怕我生气？”
林chao汐没说话。
“你也不怕把林伴语丢了？”林以忱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今天没接司机的电话, 你打算怎么办？你打算让林伴语怎么办？”
“打算让你陆姨家儿子去接, ”林chao汐小心翼翼地说。
林以忱愣了愣，回过神, 勾着嘴角笑了，轻嘲的：“林chao汐。”
“你先别生气，”林chao汐慌忙道，“我···”
“你不配当妈，”林以忱打断她。
林chao汐话音一滞, 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当妈，”林以忱声音发沉，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电话那头的人倏地沉默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林chao汐哭了。
林chao汐哭了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林以忱指尖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自打有记忆以来，他就没听林chao汐哭过，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确实没见她哭过。
被姥姥赶出家门的时候她没哭，跪在姥姥坟前的时候她没哭，这会儿就因为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你不配当妈”哭了？
“我就剩下你了，”林chao汐压抑地哭声传来，“你也不帮我，我，我该怎么办。”
林以忱闭了闭眼，从床头柜上拿了支烟点燃。
缭绕的烟雾散在空气中，他突然有些感慨，感慨血缘关系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好像不管他有多烦林chao汐，在听到林chao汐情绪崩溃的哭声时，也还是没法控制那股从心底翻腾起来的酸涩感。
林以忱仰着头眨了下眼睛，不知怎么，突然回忆起了林chao汐被姥姥赶出家门之后的事儿。
林chao汐被姥姥赶出家门之后，偷偷来看过他几次。虽然每次来偷看他的时间都很短暂，短到他们来不及说几句话，林chao汐就会被冲出来的姥姥连打带骂的赶走，但林chao汐还是坚持来偷看他。
后来…后来那次林chao汐可能是被打狠了，就再没来看过他了。
他现在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林chao汐被赶走的样子，林chao汐一步三回头、像是依依不舍，又像是不甘心的样子，包括她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抬手擦脸的动作，以及她单薄落魄的背影，他也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那天，林chao汐可能也哭了吧，林以忱抹了把眼泪。
“林chao汐，”林以忱踩上拖鞋，往楼下阳台走，“你当初为什么生我啊？为了钱吗？”
“不是，”林chao汐想也不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