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兴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温决顿了会儿,说:“我儿时很羡慕别的孩子来这地方玩,就也吵着想让我父亲带我来,他被我磨狠了,终于带我来了,可事实上我只坐了一下旋转木马,那时候我应该特别小,总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这不让我碰那不让我摸,甚至跑也不许,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我的心先天就有缺陷,十分的脆弱……大概因为小时候太想要了吧,所以那些年我总想着,如果我的病好了,我一定要将这地方全玩一遍。”
听素来沉稳的温诀说起自己的童年,殷无咎不由就觉得十分的神奇,好奇他口中那个会哭会闹的小孩的模样,好奇他从一个哭鼻子的小孩长成如今这副伟岸模样,中间走过了多少自己不曾得知的路……
那天是个双休日,游乐场里山人海的,温决占着身高优势耸在人群里一双眼睛四处看,一边问殷无咎:“你想先玩哪个?”
不远处恰好有群人坐着过山车飞驰而过,降下来时,尖锐的叫声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殷无咎目力很好,抬眼望过去,那些人脸都吓变形了,但是等走到终点的时候,却又是一脸意犹未尽的兴奋。
他心里不由就很好奇这东西的体验,于是拉着温决往那山路十八弯的轨道看:“这东西安全吗?”
温决一愣,说:“安全。”
安全就行。
殷无咎当机立断:“那就玩这个。”
两人往那边过去,然而进去的时候,温决却又打了退堂鼓,站在那挪不动脚了。
面对殷无咎眼里的疑惑,他端着张深沉难测的脸,说:“这个有些刺激,我们循序渐进,先玩那个吧。”
温决指了个摩天轮。
殷无咎可无可不无,闻言就跟着去了。
随着坐舱缓缓上升,温决感受良好,并没有什么不适感,但升到高空的时候,突然起了不小的一阵风,那封闭的坐舱开始筛糠似的晃动起来,温决在低头往下一望,心里莫名就产生了一种被掉在半空等死的错觉,这要是掉下去了,舱门被从外面锁住,纵然他身怀轻功也插翅难逃了。
温决这么想着,心跳陡然变得很快。
“这东西安全的很,绝对不会掉下去的。”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温决立马在心里暗示道,然后他扭脸看向殷无咎,却意外的发现少年正满脸兴致的往远处眺望。
殷无咎忽然转过头来,温诀面上紧张的情绪一僵,即刻又换上了那副八风不动的高深。
因为他变脸变的太快,殷无咎并没有察觉到,亮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说:“在这高处看下面的景色,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温决笑着应和,心中却是不由几分自嘲。
他如今似乎真的是不论怎么折腾,这颗心都能承受的住了,可是这胆子却是越活越回去,比以前跑几步路就可能进ICU的时候还不经事了。
可转念一想,也是因为那时候了无牵挂,所以对于死亡,也没有多大的畏惧吧!
所以说,有所畏惧,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从摩天轮上下来,两人又去玩了几个其它几个项目,就像温诀说的,的确是越玩越刺激,再绕到过山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车厢很长,可因为人流量大,他们上去没多久一车人就凑满了,随着轻轻的机械音,车子缓慢滑了出去,温诀下意识抬手捂了一下心脏的位置,面部的线条绷的有些紧,他们前面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因为他俩出众的长相,从上来之前就一直往他俩的方向瞟,注意到温诀一直绷着的脸,忍不住道:“大叔,你很害怕吗?”
“没有。”温决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否认。
小女孩道:“还说没有,嘴唇都白了。”
坐在温诀旁边的殷无咎和那小女孩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听见这句话,一时都向温决看了过来。
殷无咎一看,他嘴唇确实有些白,不由伸手握了握温诀的手,发现这大热天的,他的手竟然有些发凉:“你怎么了?”殷无咎也有些担心。
温诀刚要说没事,车子忽然加速了,他顿时再说不出话来。
这个游乐场面积非常大,过山车的车轨不仅长,而且坡度和转弯都做的十分陡而险,遇到第一个俯冲的时候,温诀感觉自己人下来了,心却脱离身体悬在了半空,那种恐怖的失重感让他浑身的肌rou都紧绷了起来,但是他死死的抿着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速度降下来好半晌,他还没换过劲儿来,脑子里咚咚咚不停的打着鼓。
“还说你不怕,大叔,你不会打算闭着眼睛玩完全程吧?”
温诀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左前方的小女孩满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你要是害怕就叫出来啊,憋着有什么用,玩这个不就寻求刺激的嘛!”
小女孩见他绷着张气质儒雅的俊脸不说话,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又自顾自的说:“怎么,怕在男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啊?”
“……”这小丫头,到